心动而发,踏歌而行。让我们一边计划新的旅行,一边回忆过去那路上的点滴、一起享用吧。
之一:哭泣的乌镇
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作为这篇散记的名字。想到刘若英和黄磊多年前拍摄的似水年华,又想到众人千百度追寻的梦里水乡。但是,放在这里,总觉得不适。
乌镇,从很久之前想过,在很久之前就忘记过。好像我从来没有奢盼来此,但阴差阳错就到此。就像我跟朋友说,我去乌镇,没有一点感觉。朋友便说我算是白去了。
其实,在我脑子里,记忆最深刻的是倪萍拍过的一部电影,——《两个人的芭蕾》。每次倪萍和女儿在窄巷子里扫街的情形显现在眼前时,总被那温暖的一幕感染。那徽派建筑的窄巷子,飞檐高墙石板地,都一直是心中梦寐以求的江南之地。
所以,当我们看到乌镇里密匝的人群时,或者正是我倦怠之时。我所有的心情都飞至九霄云外。我在那一刻,第一震撼我的不是映在水中的古老建筑,而是慨叹如此之多的人,更要命的是导游滔滔不绝的说辞。不觉倒了胃口。
我一直以为,水乡,她应该是安静的,祥和的,有点市民情怀的。而绝非眼前这一幕,被旅游业充斥的“别样文化”,被人头攒动拥塞的闹市一般。没有人看得到她最初的样子。没有人真正理解她最心底的期盼。我们看到年轻的当地人热情的接待,但也看到中老年人满目的困惑。这水,已不是最初的清澈;这屋子,成为快餐他人情调的避舍;这巷子,成为拥堵不堪的承载。从哪一刻起,她便不再安宁,黑夜复白昼,被喧嚣着被指手画脚着被惊叹唏嘘着被看过评论过走过回忆过。
我想,她应该已经疲惫了。我想,她应该停下来喘息一下。我想,为她奔赴的人儿应该思允一下。我想,在人声鼎沸中她在无声的哭泣。
之二:我在乌镇
放密匝的人群在一边,我们还是很容易在倒胃口的情况下逆转心理。不跟团玩是我们一向的宗旨,但偶尔驻足听导游讲也是我们一贯的作风。所以,在不懂的时候停下来。剩下的时间就撇开旅游团,找个人稀的地方图个清静。
那时候,我很想像小时候那样,在狭长的巷子里跳房子;然后靠在木门上看巷子里狭长的天空;或者垫着脚丫窥探屋子里的摆设;我想像个顽童一样,在巷子里飞奔,在卖烧饼的大桶前,拿着票子在拥挤的人群里探出小手,然后怪颠颠的说,给我两个烧饼;我想像个涂鸦的人,坐在石板凳上,支开画夹,为这桥这水这屋这巷勾出一幅山水轮廓,尽情渲染,情调别致;而我彼时彼刻,只能做一个端着相机的游客,会时而静坐在石板凳上,看桥上的人,时而倚在木门框上,所思地看着天空,时而躲在两间屋子中间石砌的过道里,没人打扰的静坐,看水流过,看对面的人群走过,然后闭目静享一份奢华的安宁。于是,我们会邂逅过道里的盆栽,虫鸟,会唱歌的五彩鹦鹉,和瓦壁上生长的夏草。
我喜欢倒映在水上的建筑,虽然,依河而建的屋子错落有致的停靠在河的两岸,但和水中的倒影一起,是别致的对称之美。岸上清晰的线条和水中依稀泛波的轮廓,在延伸的视角里,如唯美的山水着色。停在那一刻,就像久离尘世的喧嚣,静水流心田,是一件顿悟的事情。
特别是黄昏时,大批的旅游团都不知道消失在哪里时,巷子终于恢复了安静,稀落的人儿,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巷子进入了她一天最美丽的时刻。于是,那零星开始撑起的灯,装点了青白两色的乌镇,一点暗黄色的温暖。你越发看清这巷子的原貌,那一砖一瓦突显了年代的久远和曾经的质朴,那岁月碾过的石板地上的泛白的痕迹,和木板门窗上斑驳的纹理,以及墙上的石雕,和挂在门框上的已干枯了的苇草,都呈现出她最真实的情怀,静谧祥和,温存淡远。
这时候的河面上也安静了下来。荡开水的船儿停泊在一起,或者慢慢的划过,也在水里细咂着这水乡之夜。坐在石桥上,让整个身体都松懈下来,不去管世事的纷扰,和明天将会是如何,让一切回归到婴孩的年代。那时,多希望这世间如此,没有距离,没有离别,没有思考。能够我和你相对,如这桥映在这水,这水映着这桥。
之三: 在路上
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有一天,仗剑行天涯。一直让自己在路上,写下内心曾唯美的期盼和无限记忆。我希望自己,有一天,不再受牵绊,一边听着许巍,一边奔赴最遥远的国度。
我希望,我可以遇到你,虽然,你已经行走天涯,不再期于归期。但,我,依然可以,固执前往。只为曾经或许千年前已被种植的牵挂。
再见,乌镇。虽然,我与你相逢,没有想象中惊艳。虽然,我与你离别,没有想象中纠结。虽然,我写下你,没有想象中缠绵。但,已经明晰的是,更远的期待,依然在内心,没有停下。
继续,在路上。
图文/hanyuxin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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