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终于从回国后住了四年多的家中搬离了出来,搬进了自己租住的小空间。昨日听一友人聊起从大学到现在,自己已经搬了将近20次家,突然念起“搬家”这件事对个人的侧面影响之大。
其实直到二十岁赴国外学习前,都未曾意识到过换一个环境可能会为我带来的个人心情以及看待事物角度的转变。只知道当重新进入一个全新陌生的环境时,自己会感觉心境舒朗,记得去年到纽约旅游的第一晚,由于房间窗户靠近百老汇街区,深夜的窗外也是未能避免的“车水马龙”之态,警车声与放着各种劲爆音乐的私人跑车声不绝于耳,但出于疲惫和期待,也竟然相当快地进入了梦乡。
我这种对陌生环境的好奇心,小到每次出去旅游时对所住酒店的好奇,大到下决心搬到一个新的住处,从来没有因为陌生而导致的失眠,收拾完该布置的东西后总是能快速地进入睡眠状态。翌日早间走出房间的时候,怀揣的那种小小的惧怕感,多数是被好奇和期待所压倒的,好像在过去住所时遇到的诸多烦心事,都可以随着崭新的周遭而显得无足轻重了。
因为从来不是善于藏、收、存的人,又生性怕麻烦,搬家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扔掉了很多东西,事后又可能会突然想起某物的曾经存在而找的焦头烂额。这才恍然意识到,它们大概已经在上次的“迁移行动”中被无情的抛弃掉了。 即便如此,却竟也不觉得懊悔,似乎在心中总是有着类似的设定,人、事、物,大概都有限定的“赏味期限”,错失他们后,大概也就是缘分已尽的体现。
相反,在放弃它们的同时又会平添出多一些“侥幸获得”的 小趣味,这些无意中的小获得有的来自多年“压箱底”的重新挖掘,有的来自友人们的馈赠,有些则来自旅行中灵光一闪的喜爱。把它们依次在新家中陈列开来,就好像又把旧日那些令人感动的时刻又都温习了一遍似的。另一方面,搬家的困扰也是不言而喻,大大小小的包裹自不必说,适应家中的各种用具、电器、布置房间都是不小的工程。
在“舒适区”这个名词被日渐贬义的当下,“主动而非必然”地追求新鲜生活环境总是被主流社会认是“作”的表现形式之一。如我这种经常被家人认为“养尊处优不知愁滋味”的人,总是会冠以缺乏生活经验以及任性过活的典型。
而现实也的确常常是,为了主动规避由于兴趣三观作息等各方面差异而产生的不适感,似乎除去好友和家人外,邻里之间同事之流的亲密互动往往总是显得可有可无。但因去年底某个重要人提及到,才开始慢慢发现的一件事是,无论是想拓宽人生格局,或是磨练自己心性,主动和“陌生人”去建立和谐友善的关系从一个侧面讲不乏属于革新自我意识与周边环境的方式,从中得到的受益和快乐兴许也有出乎预料的部分。
毕业这四五年以来,一直维持着还算天真与真挚的心性,依然觉得不管个人身上的烟火气息有几多,在人生的“主动选择区”里有几次适时的跨区、跨省市甚至跨国安置自己住处的经历,是一种正面的改善自己状态的过程。如果你想追个时髦,定位自己成现在被各种泛财经类媒体讨论的“中产阶级”,希望也可以在漫长人生里做一个畏惧麻烦,不甘重复安稳,在“折腾自己不至破产”的情况下勇敢地给自己营造新生活环境的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