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音乐圈的传奇:谜一样的陈粒

2014年一首《奇妙能力歌》横空出世,这个叫陈粒的90后姑娘就一个人一把琴,单枪匹马地杀进了音乐圈,并迅速成为近两年内地乐坛的新一代民谣代表人物。清新又迷幻的嗓音,天马行空的歌词,以及特立独行的个性,让她深受年轻人的喜爱。

2016年,陈粒推出了音乐专辑《小梦大半》,同名全国巡演更是用时尚前卫的妆容造型、震撼的3D全息投影舞美效果惊艳了所有歌迷。有人评价说:陈粒的歌声具有老练达观的冷艳,就如同她有一个仿佛生错了时代的身体和灵魂。

—— by Lee 先森

第一次听陈粒,是有一天看到新碟推荐名单里的《如也》,觉得封面好看,名字也好听,便随手点开了来听。这首歌初听很容易想起王菲,曲调和嗓音整体偏迷离冷艳,也有一丝的洒脱决绝。随便听听也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这个歌手多少应该受过王菲的影响,属于小众圈子里的,但并没有留下深刻印象。

后来又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听到了《奇妙能力歌》,这一次,前奏响起时,让我觉得这个歌手应该是偏清新和民谣,喜欢弹着吉他唱唱小情歌。随后,又陆陆续续听了她的《绝对占有 相对自由》、《走马》、《如也》,再到《不灭》、《当我在这里》、《大梦》、《小半》、《易燃易爆炸》……越来越发觉她音乐上的才能以及灵气和敏感度。

01

陈粒的歌词,寻章摘句,能找到不少情话。《奇妙能力歌》堆叠如此众多的意象,乍看是自怜的感动与隐约的甜蜜,实质是正话反说的情意。

陈粒特别擅长词与词、物与物、人与人之间似是而非的关联,情爱之复杂与深刻,在这种若即若离之中,纤毫毕现,触人衷肠。

《虚拟》里也有精到的比喻:“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载着我飞呀飞呀飞越过了意义,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及的虚拟。”

《如也》里唱,“旁人不请自来,审视我,当事者闭上眼,宣判了,美丽的将我无声抚摸,我不说,任由时间涂抹。”这是澄明的自我极度彻底的向外释放。

《走马》里说,“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你看。”也是爱情大过天的年轻人,在经历寂寞与冷清之后的顿悟。

至于《小半》这样的歌,有“释然慵懒尽欢,时间风干后你与我再无关”的感喟,也像是那些岁月烟尘里“再也不相信爱情”的傻话,故作通透,却泄露着无比在乎。

02

2014年陈粒在微博公开宣布出柜,大方承认自己的女友是祝星。两个人在网上相识,性情相投就出双入对了。

她专门写了一首叫《祝星》的歌,开头用金属质感的声音来表达情之辽阔:“你背对着山河一步步走向我,你脚踏着山河一步步走近我,你打开了我的躯壳,你唤醒了我的耳朵,带走我。”

陈粒那句“我不是同性恋,只是喜欢的人恰好是同性”深深击中同性人群,唤醒了她们内心沉潜的孤独和欲望。所有急于表达和讳莫如深的东西,都在陈粒的歌里得到巨细靡遗的展现。陈粒也由此成为她们的代言人与精神寄托。

虽然,陈粒后来分手,宣布与男性恋爱,但《祝星》的意义,已经逐渐超脱她个人,成为一种群体的心声。

陈粒和祝星,不过是一场爱情。

比起14年在微博公开出柜,宣告自己的拉拉身份,再次公开承认劈腿喜欢上男生,对陈粒来说是更为艰难的事,意味着她曾建立的认知体系被自我打破,也意味着她的人格将放在大众视线里被评论,质疑,甚至颠覆。

爱情有多美好就有多糟糕,它没来的时候我们以为自己跟他们不一样,其实寂寞的时候大家都一样。从此陈粒有她的鲜衣怒马,祝星有她的风和日丽。路过的人请不要介意,不过是一场爱情。

03

“不负春光,野蛮生长”。陈粒很容易让人想到这句话。

陈粒的歌里有一种反日常的东西,初听是离经叛道,是喁喁私语,仔细品味,却有卓然不群的姿态和催人奋起的力量。

看过一个比方:“张悬是大海,雷光夏是星空,陈绮贞是太阳,曹方是风,陈粒是光和火。”其他姑且不说,陈粒的确有一种光和火似的能量:不会灼人,无需滚烫,却在黑暗里永远燃烧,经久不息。

2016年7月新专辑《小梦大半》,对于这张专辑的评价五星与一星齐飞,赞许与失望并行。

有人说陈粒在进步,惊喜于她的多面性;但更多的人哀叹再也不会有第二张《如也》,“假设《小梦大半》值20,那么《如也》值99。”

在这张专辑里,没有之前浓烈的江湖气与凌厉的英气,而是有了一些婉转的小情歌。

譬如《小半》塑造的是一个17岁穿着校服的小女孩,还带着羞涩的怯弱,百转千回的少女情怀在时光蹉跎中慢慢黯淡。

或许这正是陈粒想要在《小梦大半》中达成的意义吧。陈粒说这张专辑很适合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听,希望听众能够收获“怡人、自然、舒适”的感觉。

当大家都期望她扛着“民谣”这杆大旗走得更好更远时,她又轻巧转身,对着世人温柔一笑。

她是在用一杯毒酒终结小清新

她的音乐里有自己的小宇宙

但更有她坦荡的江湖

她拒绝被定义、被规划,被套路

她只想保有身上最自由的那部分

她叫做“陈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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