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warrow Atoll’s story

Suwarrow Atoll,Anchorage Island. 炎热的下午,我们都会驾着小艇上岸消暑,消暑的内容通常坐在沙滩前的树荫下,找几只大小不一的寄住蟹,让他们互斗。怎样让这种胆小如鼠的家伙互斗呢?偶然发现寄住蟹的成长过程中,都在根据身体的增大而换贝壳。由此,我们挑选大小不一的蟹们,然后找个比最大那只蟹大一号的贝壳,把空壳与蟹们放在一起。等到个头大那只发现后,它就抓住那免费的房屋,并开始调整方向,来来去去的选择进空壳的最佳角度。寄住蟹离了壳,那身子部位就是个小可怜,苍白的一小团。前方的钳夹保护不了来自后方的袭击。所以换壳那事不是钻出钻进不同的壳那么简单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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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一些的蟹都意识到大蟹要换壳,那么比大蟹小一号的也在准备在大蟹钻出原来壳那刻,趁机会换到大蟹的壳里,接着其余的寄住蟹都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们挨个的排起来队伍,但方式一点也不文明,挨个死死的钳住前方同伴的壳。不过队伍的形状还是出来了。队伍的第一号被后面的阻力所妨碍,笨手笨脚的移动空壳,就是找不到最佳位置。一会,插队的捣乱者还来了,也不知那里得到的消息,新来者就从队伍中间插进出,明明那壳根本就是它的号码,它却不管不顾就要捣一手。后面的虽不满,却也无法,只能死死地缠住前方的同伴。这种现象太有意思了,我可以一坐一个下午,就这样看看它们互斗。有时,还拿起一只小蟹,吹着口哨,让它误以为是潮汐,等它探头出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出壳,再把壳和蟹都放到地上,聪明的马上看到空壳溜进去迅速逃掉,有些太惊恐,以至于不要壳了,光着身子就跑,这时,我只好强迫地把它的身子放进壳里,再让它溜掉。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我们就以寄住蟹为乐。

有一个下午,玩累了看蟹。和我们坐在一起的岛屿看守人Taku就给们讲了这个关于白化人的故事。他的英语能力虽然很强,但显然不到描绘所有细节的能力。但他还是把整个故事的结构清晰的表达出来,接着到了Moana(其实故事里的那个男孩没有名字,方便起见,我就叫他Moana)获得了在水底如飞鱼般的飞跃能力,并且能穿越那一层阻断凡人和白化人国的那道阻力膜。但由于他还不知道怎样自如的使用水中飞跃的能力,以至于到处撞头。故事讲到这里,太阳已经快下山,而Taku也没想好下面故事的构架,所以我们都一哄而散。第二天以及后面和他在一起时,我们继续讨论着Moana故事的可能性。比如,白化国里有个巨怪,每天都食量惊人,这也是为何Moana母亲和她的家人上岸偷芋头,当然这种行为是被逼的,有可能是不提供芋头等食物,那么巨怪就需要吃白化人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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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ana的母亲在离去时是真心回家找到她的家人来看他岸上的丈夫孩子,可是一回到水底的国度,就被禁锢起来。但她一直都活着。当然可以想象,Moana找到他的母亲,杀死了怪兽。救出母亲并与父亲团聚。他最后成为白化国人的国王。

故事还可以继续,比如他父亲的来历,被他的族人逐出的原因,有可能是年轻的他放走了一条用来献祭的白海豚,而被族人认为触犯了天帝而永久逐出村庄。而那条海豚其实是Moana的母亲的化身。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Moana母亲从没发声,但她又不是哑巴,也许她被下咒了,不能开口言说……..

总之,上面的都是Taku小时从祖父那听来的传说,再加上我的想象。他说要写下这个剧本,做过好莱坞连续片什么的。但我们在那的两个星期里,每次问他有否开写,他都说太忙,没空写作。我们没说出的事实是,他有可空和我们闲扯一下午,却没空写作。现已过去一个多月,在我的记忆快要模糊时,把这个故事录下,以供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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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warrow 是库克岛国北部群岛的一个环形珊瑚礁岛。由于该岛所有露出水面的陆地面积总和仅有1.6平方公里,并且土壤贫瘠无法保持水分,又处在热带风暴的路线上,仅有的几次有人居住的是几个路过此地的水手。最有名的是新西兰人TomNeal,汤姆. 尼奥在该岛上的三段时间总和是19年,生存全是自给自足,海鱼,椰子,椰子蟹等。他根据自己在该岛的生活经历写了本自传A ISLAND TO ONESELF. 1978年,库克岛国立Suwarrow 为国家公园,岛内自此除岛屿管理员外,禁止居住,并在该岛进行灭鼠远动。

岛屿管理员在每年的6月份乘船来到Suwarrow,11月份再搭船回南边的首都。我们7月初到达时,岛上已有两名管理员。Henry和Taku. Henry 年纪较长,已经在该岛当了4年的管理员,本来计划是和妻子一起来,结果因太太生病,才让Taku与他搭档。Taku三十上下,是个大大咧咧的,黝黑的中等偏高个子的库克岛人。从小在首都Rarotonga长大。他自称是个城市小孩,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一个偏僻小岛当管理员,工作的一部分包括了在住处附近除草。(蹲着手动拔草,这些岛国的人最见不得院子里荒草蔓延,一根针混在花草里估计也要清理出来。)喜欢和人侃他各种未能完成或要去完成的雄心壮志。例如:要写一个电影剧本,接着导演这个将会成为库克岛国自属的第一部电影,最好是请好莱坞的电影商,做过几步曲。赚它个几亿。他自称是雕刻师,纹身师,曾经做过美术教师,给酒吧饭店拉过琴,优秀的舞者。去中国好几次跳舞赚外快。这听起来很有那么几刷子!可我们福浅,只检验过他的烹饪才华,断定他的烹饪才华仅好过我。倒是耳福不小,听他讲过一个故事,实际上是他所计划电影剧本的蓝本。下面就是他所讲的关于白化人国的故事。

库克岛国南部群岛的一个岛的沿海海岸线有许多海洞,远古传说,白化人就住在那些水底的海洞里。这里的故事始于在该岛的北部的一个村里,村里的村民们大部分都是亲属,因此生活在这里是一种紧密的,典型的波利尼西亚村庄生活。统治村庄的是亲族里的长者们。他们通常是有德的长者,他们有行使惩赏的权利,在这里,一个人最大的惩罚是被赶出村庄,不再允许居住在自己的房屋。本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这么个悲惨的人物,被赶出了原来的村庄,并且禁止和任何人交谈,实际上没有人再愿意和他搭腔。至于他犯了什么样的罪行,由于Taku没有交代,那么就是个悬念。

故事的主人公在村子外围尽头的小山谷独自生活,他在住处附近的土地里种下了芋头,月圆的夜晚去近海的珊瑚礁里捉鱼,捉龙虾。一个人过着孤寂却也自得的生活。他把院子收拾得井井有条,院子外围地里的芋头也快到收获的季节里了。有了芋头,风暴来临,不能下海捉鱼的日子里就有了保障!然而,他发现最近地里的芋头似乎遭到偷盗!他知道村子里的人都以他为耻,没有人愿意靠近他的住处,更别说和他讲话,偷盗他种出的芋头更是不可接受。又不像是牲畜的行为,如果是牲畜,通常能看到它们的脚印。他有点迷糊了,可绝不能接受他那维持生计的粮食就这样被偷窃。他决定找出是谁在偷他的芋头。那天夜晚,他守在芋头田里暗处的角落里,月亮升起了,慢慢地划过天空,他能听到的,看到的只是田济的虫鸣声,树叶被风吹过的飒飒声,天上偶尔飘过的云朵。三更时分,没有任何动静,四更时分,他已经快要放弃,准备回屋休息,说也怪,月亮已经在西边的地平线,即将,这四周的一切就要被黑暗包围。他忽然听一阵簌簌飒飒的,像是什么东西穿过树叶的引起的声音。在还存留的一丝月光里,他的眼睛捕捉到到3个披着长袍的身影,飞快地跑往芋头田里开始拔芋头。他觉得肚里怒气喷发,大喊一声:贼!那三个身影突然被这一喊惊吓住,反应过来后马上飞奔。他也撒开腿追上去。虽然远没有那三个贼快,可他那绝不放弃。这被捉的和捉贼的就这样跑过了山谷,又跑过了树林,终于跑到一片偏僻海岸线的山湾里,此时,就在这朦朦晨光中。当这三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跑到一处深潭,最前的一个身影跳入潭里,第二个也接着跳进,第三个就要跳入,却在一块青苔石头上滑落脚,跌了一跤,就在找到平衡,准备再跳的那刻,一只有力的胳膊抓住了第三个的后背,死死地从后背抱住,口里还在念叨:贼!贼!

他把这身影往肩上驮起,往着他田庄的方向回去。那被困住的身影还在挣扎,却无法从这满身气力的他手里挣扎出。虽然满是挣扎,却没发出一丝声音,到了后面,似乎气尽力乏,只是顺从的趴在的他的后背。回到了他的家,他把那身影往地板上一放,那柔弱的身影卷成一团,整个身体部分被头上长长的头发覆盖。为了看清贼的模样,他把屋里的布帘子都拉开,让早晨的阳光洒进屋里。转回头,他的脸像是被风暴天里的冷雨给冻住了般,太震惊了,以致不能开言。那一副景象,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白化女人!

那贼——在清晨的阳光里卷缩在一起,无法再用夜幕里的黑暗遮掩,却是一个披着长长白头发,有着绿色眼珠,皮肤雪白的女人!身上那件黑色的长袍只让她那白色的皮肤更为显现!她看起来年龄十八九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惊恐而又愤怒,尝试着用双手挡住洒在她脸上的阳光。之前的挣扎彻底地消耗了她的体力,这会,又累又惊恐,却沉默地不发一声。

他的脑海忽然闪现他祖父在他孩童时讲的有关那些白化人的传说故事。祖父的故事里这些有着绿眼睛,白皮肤白头发的族群生活在海湾里的海洞里,像那些人鱼般,他们的生存地是大海。而波利尼希人则控制着所有的一切,天上,陆地,海洋都是他们的狩猎空间!她是那些传说里生活在水下的白化人吗?他自问。这念头马上被打消。他知道那只是传说,从没人宣称与这些奇怪的白化人谋面。理智告诉他最重要的是保护那片芋头地,不可以让眼前这个偷芋头的贼轻易逃掉……,这个结论后面,有种不为他当时意识到的感觉,多年后,他意识到,在背她回家,看清她的那个早晨。他喜欢上她,不愿意放她走,潜意识里,一旦放走,再也不可能见到她。

他把所有的门窗都加牢,给她送来了饭食。等他打渔回家,高兴的看到空的饭碗。又急急忙忙的做了椰奶拌鱼,送到她的房间,她似乎没看到他的存在,身子朝墙的躺着,可第二早的空碗筷说明她吃了食物。他给她找来了家里仅有的床席和枕头,自己则合衣在外面的吊床过夜。一是为了看顾她,二是看她的同伴会否再来。那一夜过的平和。确实,从那以后,芋头地里再没有偷窃的行为,那些白化人再也没有来到他的田庄里。而他的白化女人似乎慢慢地忘记了她的来处,开始帮他分担一些家事。春末夏交,地里的芋头该收获了,他把那些有着长长的茎,绿油油叶子的块根植物从地里拔起,从根部砍掉茎叶部分,整齐的码在厨房区的干柴上,叶子则用椰奶慢慢熬炖,就成了美味的蘸酱。雨季之前加固了房屋,雨季快到的时候,他和她结婚了。很简单的仪式,没有第三者的加入或祝福。他穿着传统的自编的服装,那是由煮过的椰树叶,晒干后手遍的一种花纹复杂的席子,系在腰围,只有在重要的场合才会穿。她身上的那快蓝色花底的布料是他走了25里地以外的镇上用两条金枪鱼换回来的。蓝色似乎把她的眼睛衬得也蓝了,因为害羞,雪白皮肤的脸上浮现了红晕。两位新人似乎都很满意对方。没有长辈的祝福或同辈的喝彩,有的是对方那一半!

雨季很快到来了,她把时间都花在室内的工作,编席子,补衣服,整理屋子等,他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芋头栽培工作。她怀孕了。想到就要多了一个胖娃娃,他的心里乐开了花。他的白化女人依然沉默。他一点也不在乎。她总是猜透他的念头,言语在他们之间是不必要的。雨季走了,舒适的干季让他的心放松一点,闷热潮湿的雨季令人难以忍受,他的白化妻子,总是在中午阳关最强烈的时候,躲在树荫和花荫下,用凉水冲刷身体来降温。她虽然不像最开始时那么怕光,但中午阳光强烈时,总是躲在树荫下或是室内。隆起的腹部让她添了一份骄傲的 成分,她似乎做好了成为母亲的准备。手上的针线活都是孩子的小鞋,衣袜类。干季快结束时,她分娩了。生了一个男娃。母亲和孩子都健康。孩子的肤色既不是父亲那黝黑古铜的肤色,也不是母亲那如遥远雪国里的雪山的颜色,而是那金色沙滩的颜色,温暖而有舒适。是,太阳的色彩。他们给他起来名字:Moana.毛利语里海洋的意思。小Moana

是母亲眼里的骄傲,她用心呵护着幼儿,又怕他热着,又怕他凉着。总之就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满心的爱着她的宝贝。而做父亲的,爱孩子,但爱妻子的心占了上风,因而担忧妻子因过分照顾孩子而损害的健康。这一家三口就这样,恩恩爱爱的过着宁静地,隔绝地田园生活。到了孩子满三岁的那年,白化女人显得心绪不安,似乎是思家。因为有两次,她丈夫夜里醒来她不在身边,第三次他故意装着睡着,远远的跟着她的身后,最后,她走到山谷里,在那个回家的深潭边,坐下来默默的流泪。天快拂晓时,才转身回家。做丈夫的已经抢先回了家,装着睡着的样子。过了几天,他才试探着问她是否想她那水底的族人等等。她承认了并提议回家去找她的族人。俩人最终决定在月圆之夜,前往深潭。很快到了月圆日,月亮升上树梢时,俩人已在深潭边了,孩子趴在男人的肩头睡着了。一番比划后,他们的计划是白化女人潜水去找她的族人后,再回到水面。他同意了。接着,女人亲亲孩子的额头,转身跳入的潭里,碧绿的水里溅起来水花,她在水面游了几圈,用眼睛和男人示意。接着就往水底潜去。一开始还能见到她那越变越小的身影,后来只是水底升起的气泡。很快气泡也消失不见了。四周寂静得如什么也没发生过。男人瞪着那块她跳进的水域,一眨也不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面没有动静。孩子还在深睡中。他把孩子放下肩膀,轻放在身边的草地上。开始不安地来回沿着深潭走动,眼睛始终盯着水面。

月亮已经在中天了,整个山谷都沐浴在月光中,空气中充溢着热带植物的香气,风轻轻的吹拂着椰子树叶稍,飒飒的发声。巨芋的叶子在月光的衬映下,越发显得油光。一潭碧水粼粼发光。熟睡的孩子,这整个一切似乎都是伊甸园的景象。

她没有回来!他在深潭边等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孩子的哭声提醒了他作为父亲的责任。他会继续在那里等下去。背着孩子,他带着一颗沉重的心回到了家。等着孩子开始嚷嚷着要母亲,这让他又想起妻子不在的事实,心里渐而转怒于孩子。如果不是孩子的存在,他会跟着她跳进去,拉住她的裙稍,跟着她不管去拿。可是,他又想,可怜的孩子,谁来照顾幼儿。他的亲族们跟他从无来往。他生活在一个和他们隔绝的世界。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孩子渐渐适应没有母亲身影的生活,偶尔看到她留下的裙服,会大声地说是母亲的物品。这是,就像闪电般,他心底对她的思念一下子全复活了。可是她在也没有回来!月圆之夜,他有时会去深潭的山谷,站在潭边,诅咒,哭泣。那一幕景象,有谁看到,都会为这个悲伤的男人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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