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在电脑上码字比手写要快,而且我比较喜欢在电脑啪啪得打字声。于是乎,今后将所要写的东西都打在简书上了喽……嘻嘻,机智。
玉依悄声问下人“那位是?”
“回王妃话,是焦孺人。”一个下人颔首道。
玉依心里有一丝无法形容的感觉。她知晓昱王迎娶两位妃子,分别为沈氏与焦氏。沈氏为正妃,焦氏乃侧室。而今,沈桐身在宁王府,自己竟如此取而代之。心中实在不知该喜该悲。
易古看到玉依从内院缓缓走来,说:“辛氏今日恢复不错,启程。”
厚重的云块阻塞阳光,杨柳堆烟,帘幕无数。玉勒雕鞍,马车行走在一条冗长的街道上。
这条街缩影着盛世繁华,亦有藏在暗处的黑色阴影。
易古和焦氏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玉依独自一人乘一车。
易古与两位新妃,宁王与沈桐皆立与大殿内。
“儿臣儿媳给陛下请安。”众人叩首,在皇帝与皇后膝下跪拜。
太子早将目光移至昱王正妃身上。
“这位是王妃么?辛家是制玉世家,皇家诸多御品的制造都有辛家参与。辛王妃在采选时诗才令人钦佩,也定是懂玉之人了。”皇上嘴角含笑,“朕从柴达国收来两件玉石,甚是喜欢。想知道王妃喜欢哪件? ”
玉依从皇帝近身内监手中接过玉石,“多谢陛下夸赞。请容儿媳一看。”
大眼一看,那块大圆玉通体通透剔亮,没有丝毫杂质,让人不忍离手,但又不可亵玩。小白玉内有杂乱的纹路,一颗红点如同神赐,蔚然而有大境界。
只是玉依不知该从何点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诗句,便开口道:“身世萧萧一羽轻,”玉依手拿着白玉,将大玉放置在地上,众人皆有些惊异于玉依的举动。
玉依从容不迫的吟出下句:“白螺杯里酌沧瀛。儿媳觉得此白玉中有大境界。”
“此玉甚小,杂质甚多,如何有大境界?”皇后盈盈道。
“小未必就是微不足道,质差未必就不值一提。此白玉纹路丰富,清晰可见,偏居一隅,而非充满让人觉得累赘多余。”玉依细指抚摸过光滑的表面。
“尤其当中的红点,所谓‘谁言一点红,解寄无边春’,仿佛无边的春色尽可从一朵花中呈现。"玉依缓缓合上眼睛,"由此顺着想来,当中的纹路走势便如那大燕的万里江山,巍峨延绵。实乃奇石。”
“妙!朕不曾想来,王妃竟让尔等重新认识了一块石头,太妙了。”皇帝龙颜大悦,拍手叫好,拿过白玉仔细来看。
易古心想昨晚一言不发的辛氏如此又才,心底暗暗称赞,其余的人亦是点头。
“儿媳想斗胆给它取名为‘万里春’。陛下觉得可好吗?”玉依道。
“好名字!解寄无边春,就叫无边春。甚妙!”皇上脸上甚是满足。
“那这块玉呢?王妃为何将它放置脚下。”皇后又问。
“皇后娘娘可说是此石?”玉依从地上捡起圆石。
“儿媳倒觉得此石随处充满,没有丝毫欠缺。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皇帝问。
“儿媳可惜它圆而无奇,可惜它并非佳玉,只是一般的琉璃材料。”玉依说罢,抬头看见皇帝脸色有些阴沉,便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宁王,你是存心骗朕还是无知?”
“儿臣不敢!”宁王慌慌忙忙跪下叩头请罪。
“陛下,为何宁王有罪?”玉依不解,忍不住问道。
“此二石,是昱王和宁王一月前生宴上分别呈给朕的。昱王献的是‘无边春’,而宁王给朕的,”皇上冷冷地哼了一声,“宁王给朕的只是这琉璃石。”
“父王息怒,宁儿向来对这些东西无知。无知者无罪,父王,饶了宁儿一次吧。”易古亦跪下替宁王求情。
玉依忽觉自己有些对不住宁王,将圆石说得一无是处的做法有些偏激。不忍回头看宁王。
“玉依,你觉得朕该不该治罪?”
皇上唤自己真名,玉依顿时脸红,想来皇上已经把自己看作亲近之人。既然不想得罪宁王,她就要想法弥补过失。
“儿媳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呢。宁王的琉璃石圆润,通透无比,空而海涵,仿佛似映在水中的中秋圆月,亦有魅力。”玉依颔首吟出一句,“‘月落万川,处处皆圆。’月光朗照,陛下想想我燕国的大千江湖,皆映有圆影。然而,万千个圆共有一圆,万川之月,只有一月相照,万千个月只是一圆。亦是大境界。 ”
易古接着说:“玉依的意思是‘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宁儿的琉璃石无稍欠缺,即是圆满。可见宁儿亦是用心而为之。”但见皇上脸色稍有些缓和,他便趁热打铁接着说:“不如,玉依再起一个名字给它吧。”
玉依会意:“父王,请容儿媳再想一个名字吧。”
“万川月,如何?”玉依灵光一闪。
“正好。陛下想想,琉璃石内无一物,却有万川;白玉内中丰盈,却叫无边。这一空一有,一有一空,真真是妙!”
“妙!”皇上笑上眉梢,拍手称赞。
“原来古儿和玉依的心思相像,果然是一对。”皇后在一旁说。
“哎呀,朕真是喜欢玉依。古儿不想娶了有这般才貌双全的妻子,原本朕还以为……玉依是宁儿的王妃呢。这样好,甚好,玉依才是古儿的绝配。”皇上拉过玉依的手,又拉起易古的手,将二人的手放在一起。“朕不会让朝堂内外有任何流言蜚语,你们两个孩子别辜负朕的期望。”
玉依稍稍脸红,侧头看易古。
易古并没有同样回头。
他的侧脸俊美,却覆盖了隐隐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