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天,天气有些调皮,忽冷忽热,忽艳阳高照,忽大雨滂沱。渐入深秋的感觉在蔓延,身体内的燥热也在升级。
翻来陈旧的书,一片风干了的枫叶,从书中滑落,像一只枯叶蝶慢慢飞舞,盘旋着静静地落在地板上。火红的枫叶,褪去了色泽,干干的,有点皱,但纹路清晰,形状完整。
记忆被拉回十五年前,红砖青瓦的单层教室,木头原色的课桌,黑漆漆的老黑板。后门口,门口后的懒懒散散放着扫帚拖把和垃圾桶。它们可能是整齐的或者横七竖八躺着的。
一个姑娘坐在窗前,这窗口外有一道围墙,也不知这个算不算是窗。她低着头认真地画着枫叶的样子。剪刀一张一张的剪,纸篓里的纸枫叶越来越多。这她在制作元旦节的卡片。
那条路,那条从教室到宿舍的路,走了无数次,来来回回,两边的法桐抽芽,嫩黄嫩黄的,然后渐渐转绿,浅绿深绿墨绿,然后渐渐转黄,浅黄深黄枯黄。看到它四季的变化,从枝头落到地面。我们走在路上一前一后,或者迎面而来。一路无语或对面语言甚至连一个微笑都没有,旁若路人。
那些发卡,那些盒子里的五彩发卡,静静的躺在那里,已经生锈了,谁想过,它们曾在姑娘的秀发上闪亮过,给世界多一份美丽。在小商店里,它们不知不属于谁,一天一个男孩买了所有的发夹。它们终于有了主人,不再任人挑选,静静的“伺候”一个可爱的主人。可是不久后男孩走了,这些发卡就被封在盒子里。后来,再也没见过姑娘带过任何发卡,似乎她跟发卡结了仇。
那写在老黑板上的“生日快乐”。晨读,她急冲冲的走进教室,像往常一样坐在座位上,翻出课本准备读书,一抬头,黑板上白色的四个字,让她泪流满面,这是她收到的最无声的礼物,也是最难忘的礼物,也是无法留存的礼物。值日生擦去了粉笔字,去抹不去那永远的记忆,一辈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花开半夏,叶落半秋。那些物或许还会在那,或许早已随风飘散,但那些记忆不会散去,只会深藏。
没有物什的那些记忆,只能等那些人或者那些事的重现才会勾起我们封藏在深处的记忆,也许自以为已经遗忘,其实只不过是乌云遮住了夕阳,只要一阵风吹过,夕阳依旧美如霞。
静等物现,静等风吹,回忆慢慢,情意满满。每一个今天都会成为回忆的昨天,勿忘今天 ,不念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