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街头摄影与徒步旅行手记（连载之5-2）】
图：HEPING 文：Mike & 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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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周末，伦敦北部的这个叫肯顿镇（Camden Town）的地方，就挤满了来逛二手跳蚤市场的人。
狄更斯在1823年时，曾在小镇的Bayham Street住过。他的小说《雾都孤儿》（Oliver Twist）和《皮克威克外传》（Pickwick Papers）里，有关于这个小镇的描写。如今，作家旧居门前的铭牌，仍在提醒大家，不要忘记作家的这段轶事。
不过，今天到这里来的大多数青年人，不是奔狄更斯来的。
肯顿镇的历史始自十八世纪90年代。
肯顿曾经风光一时。十九世纪运河兴建，让这里成为热热闹闹的交通枢纽，运河两边仓库林立。不过到了上世纪50年代，公路越来越发达，运河的货运业务日渐式微，Camden一带的仓库不得不空置甚至废弃。
到了70年代，几个年轻人忽发奇想，低价租下河边的仓库，做成了这个废弃码头的第一宗二手生意。他们开始在这里售卖工艺品，并且再将摊位分租出去，逐渐成行成市，生意越做越红火，最后成为伦敦最有名的二手跳蚤市场。
无数的小店，除了本地人开的以外，也挤着不少中国人、日本人以及各国新移民的店子。就是在这里，大量不同的文化血液交融在一起，形成了Camden独有的既英国又国际的氛围。
“二手”这个字眼逐渐地融进伦敦人的Lifestyle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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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一部分伦敦人来说，今天逛二手市场带有更强烈的使命感和崇高感，他们视用“二手货”为一次革命，不但更自我、更自由，是个性的张扬，而且更环保，更绿色，因此比“一手”来得更新潮。
对大多数年轻人来说，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出来，有什么比以更低的成本去满足自己追逐时尚的天性更让人感到刺激的事呢？
从把家里的旧物品拿到市场上卖，到人们刻意把只穿过一两次的衣服，听过几次的唱片，看过一次的书等等成行成市地交易，二手文化比很多正在读这文章的人还要老。从几个摊档到一个市场，再到一个市镇——无论是这里每一件干洗过的衣服、发黄的书本、卷角的唱片封套，还是堆在一边的老家具、精致的手工艺品，都透着浓重的玩世不恭的“二手味”。
看着小镇街道上熙熙攘攘、五颜六色的人流，二手店店员Colin说，什么人都会到这里买衣服，时尚的青年人会来，明星大腕也会来。可能有一天你可以买到歌星Madonna穿过的T-shirt，也可能在挑二手CD的时候你和你的男朋友会同时抓着同一张唯一的唱片。二手的物品常常意味着它们有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年青人，特别是那些喜欢打扮自己的人，一说到时尚潮流，都会去Camden找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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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mden Lock Market的西院，和High Street的店铺不一样，这里上下两层楼，一个个摊位，两三米宽，分散或紧挨着，以卖各式工艺品为主。
二楼走廊外的栏杆上挂着廉价的土尔其和比利时地毯，印度的桌布。人流明显比大街上少，客人也要休闲些，没有那么行色匆匆，好像不那么急着要离开这个地方。客人大都穿着夹克牛仔裤，随随便便的，没有那种衣冠楚楚的绅士。
院子中间，绿色的大遮阳伞下是一个卖冰淇淋的小摊，周围摆了几张小台，让走累了的客人小憩，吃2镑一杯红色、黄色的果味冰淇淋。旁边小台上放着照相机的客人，不知是哪个国家来的观光客。
两个长发的女孩低头吃拌了茄酱的意大利粉，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旁若无人。
室内的摊位摆得像个迷宫，游人在这里很容易失去方向，任自己的兴趣，在寻找中一个一个摊位地走下去。对伦敦人来说，在二手市场中淘金，是一种乐趣，会让人痴迷。如果居室中没有几件旧工艺品什么的，那就不够格调，让人觉得很没有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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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二手货似乎比大街上的高一个档次，卖的是看上去比较高档的，外行人分不清是不是仿制品的英格兰或什么地方出的套装瓷器、银光灿灿的饰物、餐具以及伦敦产的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壁式烛台。一排排射灯照在陈列品上，光彩夺目。主人就坐在每个摊位的旁边。
年轻一点的摊主，有些干脆拿一本小说在读，只在客人提问的时候，才把头抬起来，和你对话。
一个戴黑色毡帽、围浅蓝纱巾、穿呢子长大衣的金发老太太，静静地坐在她的摊位一侧，两手放在膝上，看游人走来走去，也不招睐，并不着急推销自己精致的茶具，眼镜后的目光，凝视着铺面上的物品，好像在阅读它们的故事。
这些来自英国那些乡间老宅或城镇里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里度过了漫长岁月的物品，凝聚着主人多少记忆和梦想，也凝聚着大英帝国的旧日时光。
【待续：摇滚，你到底可以怎样随心所欲｜伦敦街头摄影与徒步旅行手记（连载之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