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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随机波动听完刘小样那一期的播客,内心汹涌澎湃,好像有一团将要燃烧的火焰瞬间爆发,我很幸运听到了这个故事,很幸运知道了刘小样。她好像不仅仅是一个刘小样,而是千千万万的人身上有刘小样的符号,这样的符号不分阶级、不分年龄、不分工作,那是一种不妥协的理想主义。
刘小样的节目是二十年前的采访,现在二十年过去了处于二十代的我仍和她有一样的困境,想去寻找那个不安分的自己,却又囿于规则,束缚在世俗的生活里,不明白生活的意义。刘小样反倒比现在的年轻人有出走的决心。曾经的自己也立下过当记者的理想,可内心觉得自己太普通了,理想配不上能力,那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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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家后,我把自己缩在自己的硬壳里,不与外界交流,与其说不交流,不如说无人可交流。那些心潮澎拜的时刻变成了奢侈品,日记里的碎碎念也变成了生活的琐碎小事。即使我知道未来大概率是要与生活妥协了,与自己和解了,考编当老师好像对我来说是相对不错的选择。即使这样,想起来我仍然觉得有些悲伤与无奈,现在的我仍日日怀念在杭州的日子,一个人背着相机在西湖散步的日子,在音乐节现场热泪盈眶的日子,在樱花落满大屋顶的晓书馆看书的日子,那样的日子明媚而生动,我任性的挥霍着刚毕业时的自由与洒脱。我无数次想过,如果我只身活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我的一生就这样过下去吧。
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没有媒体人的敏锐和文笔,无法唤醒沉睡的大众,有的只是像刘小样一样的出走之心,看世界之心。有时候想想这会不会是一种自私,一种只为自己而活的借口。一个人被生下来,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为自己而活的,因为我们的身边还有联结的人,我们无法切断那些联结,就像刘小样最后依然要回家照顾婆婆一样。罗翔说,人不能永远浪漫下去,那会走向自我毁灭的,人最终还是要进入一个规则体系里。现在的我懂他说的意思。当回家与出走两个命题相悖,是否有一个理想主义的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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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刘小样的采访,我感到最大的悲哀是二十年时代发展如此迅猛,而处于落后小城的女性仍面临着出走的困境,这个困境是社会因素、家庭因素、个人因素。诚然,倘若我学历尚可,能力尚佳,也有可能不回来了,就像播客里提到“现在有一股更大的幽灵在说,你要回家,你要考公务员,你要考教师资格证,你要回到家里用父母的资源去过一种稳定的生活,同时也被他们捆绑和共生。”就像二本学生的书里那些学生的经历告诉我考公好像是最好的选择。年轻人从佛系到躺平,其实并不是没有理想,是理想在现实面前太脆弱了。
朋友说我太理想主义,我说再让我理想几年吧。之所以被刘小样的故事震撼,是因为她就像自己一样,对远方拥有着执着的渴望,在现实生活中仿佛与周遭格格不入,可内心又想我的世界是不一样的。我对日复一日的工作和生活嗤之以鼻的时候,别人会劝道,安稳就够了。可是安稳,农耕时代不也挺安稳的吗?我想要安稳以外的生活,我想要精神的享受和愉悦。人总是会为自己自圆其说,有时我会质问自己想要出走就勇敢的出走啊,为何不敢,大抵依旧逃不过世俗的压力。所以我更被刘小样感动,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也会对自己说,你的疆域远不至于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