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于对在马来西亚牙痛的恐惧,我今天去深圳把牙齿拔了。
之前和豆瓣友人交流,他说拔完牙之后,心里有失落感。我还笑话他过于感性,可现在心里分明也有。大概是因为隐隐的疼痛,从生理转移到了心理。
今天妈妈连打了几个电话,确认我的拔牙之旅是否顺利。她是强烈建议我在香港找医生拔牙的,或者干脆不要管它。我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看看那个价钱,还是决定去深圳。其实深圳也未必就便宜那么多,而且花了许多时间,求医经历也是和香港大不相同,不是什么好的不同。
今天给我拔牙的应该是个实习医生,没准还是他第一次拔牙,因为他特别叮嘱护士把我那颗牙留下来。拔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旁边的那颗牙齿会不会被影响。心里还是留着后怕。
爸妈的电话,透露着他们强烈的担心,又要掩饰,说着“也没什么就随便给你打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不耐烦他们对我的关心。我明明知道我不能失去这份关心。如果他们不关心我,这世界上可能再也没有人能提供给我让我有安全感的关心。是的,我并没有说什么“让我感动的关心”,而是“让我有安全感的关心”,因为对我而言,至少对现在的我而言,他人的关怀好像已经失去了感动的意义,而变成自我存在感的一种象征,变得更加现实,而不是更加感性。
是的,我变现实了,越来越现实。我似乎头也不回地朝着一条越来越独立,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自我的道路行走着。我已经默认人生而孤独这个命题,并为那些不明白这个道理、还在一边走一边和身边的人叽叽喳喳的人而感到遗憾。我想成为这样一个人:把我扔到哪儿都能活,都能好好的活,因为在我的生活好坏的标准里,大部分都是我自己。有一个能发挥我才干的工作,赚着能养活我自己的钱,如果有长期稳定的伴侣最好,没有也无所谓。但一定要有工作有钱。
我曾经那么重视我爸妈,觉得毕业之后必须在他们身边照顾他们。也许那时候那么想的我才是需要他们来照顾的。
可我现在难道不需要他们了么?应该不是的,但我却已经不像从前那样有着强烈的回到他们身边去的意图了。甚至我多次在脑子里描摹我和他们因为不同的人生规划而产生分歧,最终以我说出“你们不要干涉我就是能为我做的最好的事”而结束。
会走到这步么?我会成为一个失败的女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