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辽阔,相遇有多难得,都是有故事的人,才听懂心里的歌……
夜已深。当周华健这首《有故事的人》在身边流淌,整个人沉浸在一部老电影《影子大地》里,久久无法抽身。
这是一部缓慢,深刻,却不乏温情的电影,有触动心灵的力量。据说,很适合曾经或正陷入迷茫和痛苦之境,有过往,懂爱的人去看。也许,只有心里有故事的人,才能更好地理解电影里关于爱情、命运和人生自我救赎的主题吧。
咖啡馆,邂逅迟来的爱
电影《影子大地》讲述了一个爱情故事。由理查德•阿滕伯勒导演,威廉姆•尼克尔森编剧。安东尼•霍普金斯与德博拉•温格主演。于1994年在美国上映。
电影取材于1952年的一段真人真事,经由英国作家路易斯的感情回忆改编而成。路易斯写的《纳尼亚传奇》被搬上荧屏,在英国乃至西方文学界享有盛名。他曾在60多岁的时候,邂逅美国女诗人海伦•乔伊,与其相恋相爱。
故事的开始,路易斯和他同样光棍的兄长华宁坐在咖啡馆里,两人谈论着慕名前来拜访的女诗人乔伊。
路易斯真实的身份是牛津大学的教授。他擅长在古老的讲堂里慷慨陈词,论述上帝之爱,讲述人类苦难的意义。平时,两个老光棍住在伦敦郊外的房子里。路易斯还擅长写魔幻童话,给孩子编织美好的故事。当乔伊出现后,幽默诙谐的谈话,随即将观众带进了一种轻松的气氛中。
因为乔伊是写诗的,路易斯要她念首诗,她却选了自己最不爱的一首。她说,自己不喜欢这首“马德里的雪”,因为她没有去过马德里。 就这样,两人谈到他们之间最基本的差异。对乔伊而言,经验比什么都重要,乔伊说:“阅读让人安全。”路易斯反问:“我们一定要透过伤痛学东西吗?”乔伊直指他的心:“你曾受过伤吗?”路易斯改用他最擅长的理性思辩:“苦难是化妆的祝福。”
后来,在书房,乔伊又问到这个问题。路易斯这才说,他9岁时,母亲死了,他对天堂其实根本没有信心,他不希望也不相信母亲死了,他觉得牙疼,很希望母亲来安慰他……乔伊接着他的话说:“你一直等回廊的脚步声,母亲,却再也不来了。”
相处中,两人思想不时碰撞出火花,一丝淡淡的情愫在两人心间流动。两人彼此欣赏,彼此靠近,心动却不自知。相处一段时间后,还在婚姻中的乔伊,不得不带儿子回到美国。葱茏的树木,落叶堆积的道路,渐行渐远的汽车,让路易斯心头平添了些许伤感和落寞。
有缘人,自会再见
当路易斯又一次在台上演讲获得掌声和赞誉时,他突然发现了坐在观众席里,静静微笑的乔伊。
路易斯难掩激动的心情。他拨开人群,径直来到她身边,又因为要开会,不得不和她,依依不舍地告别。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欣喜又激动,但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情感,它的到来,让他这位语言大师一下手足无措起来。
此时的乔伊,已和她的酒鬼丈夫离了婚。为了能继续留在英国,乔伊对路易斯说,我需要居留权,请和我结婚。
他们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深深爱上了她。他邀请她,参观牛津建校庆典,两人的含情脉脉被爱跟路易斯抬杠的损友都看了出来。但他却一直退缩,闪烁其词。路易斯的举动,让乔伊恼火,失落。就在此时,乔伊意外被查出患了骨癌晚期。路易斯陷入了巨大的悲伤中,他发现,原来自己对乔伊的爱那么深。
“我不想失去你”路易斯说。
乔伊也说“我不想被失去”。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不想让她遭遇苦难,你希望承受她的痛苦。”病房外的过道里,痛苦的路易斯对哥哥华宁说。华宁提醒他,“要讲什么,就尽快讲”。路易斯决定,在病房给乔伊一场有亲人见证、有婚戒,真正意义上的婚礼。
生命最后,路易斯带着乔伊去了黄金谷。她第一次在路易斯家墙上,看到一幅画的所在地。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光。然而,黄金谷并不全是大片温柔的阳光,而是一个爱落雨的山谷。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云层翻卷,光影在重叠的山峦河流树林中,时隐时现。
正如路易斯所说,我们都是活在影子大地上的人。太阳总是在别处,在路的拐弯处,在选处的山脊后。
乔伊问:“你的快乐是哪一种?”
“我的快乐是我很知足,不再期待新的事物,不再期待惊喜。此刻现在我知足了” 路易斯说。
“那就是你的幸福,对吗?”
“是的”。
尽管不想说再见,乔伊还是因骨癌复发离开了人世。路易斯带着她和前夫生的孩子道格拉斯,继续活在人间。
但路易斯,并不感到孤独。这一辈子,来过,爱过,生活过,已够圆满,够幸福。
他和她,因彼此仰慕和欣赏而结合,两人心意相通,是真正的灵魂伴侣。他们谱写的这段唯美之恋,因时光的流逝,愈发深远甘醇。
‘读书使我们知道,我们并不孤独。’
‘如果失去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相爱,我不再有答案,只有过往的生活’。
‘生命中有两次,我曾面临选择,做男孩和做男人时。男孩时选择安全,男人时选择痛苦。现在的痛苦,也是当初快乐的一部分,这是生命的交易。’
电影里,这些堪称经典的台词,足以给我们勇气和安慰,让我们更好地理解它所蕴含的主题,大胆相爱,用力生活。
时光匆匆。半个世纪过去了,故事里的男女主人公早已不在。今天,当拨开历史的烟云,回望过去,他和她相遇、相爱的那些美好片段,以及面对厄运时的那份坚韧和乐观,依然触动心弦,令人心生温暖与感动。
记得,前不久播出的节目《朗读者》中,97岁高龄的翻译家许渊冲说,生命并不是你活了多少日子,而是在于你记住了多少日子,你要使自己过的每一天,都值得记忆。
愿我们每个人,无论多晚,都能遇到此生真爱,有丰盈不孤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