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雨夜。
屋外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屋里其乐融融、一室温馨。
阿哲和阿敏新婚燕尔,正浓情蜜意,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二
阿哲是一家游戏公司的小职员,经常熬夜加班,能和妻子共进晚餐都成为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阿敏在银行做小柜员,工作之余包揽了几乎所有家务,每天下班买菜做饭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阿敏下班后依旧到平时常去的那家超市买菜,结账后,她步行回家。路过一条幽深的小巷,她看到巷子里站着一个奇怪的男人——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那男人却还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还拿着一条湿答答的毛巾。阿敏没敢多做停留,快步离开。走远了几步,阿敏快速向后方扫了一眼,发现那男人没有跟来,便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她看到脸前突然多了一块毛巾,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三
阿哲今天难得没有加班,走到家门口,发现屋里没有亮灯,感到十分奇怪:难道阿敏还没有回家吗?开门进屋,她果然不在,电话也打不通,阿哲开始有些焦躁。要知道,阿敏从来没有在他回家之后才回来,这太不寻常了!阿哲正准备出门寻找,忽然看到座机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想要找她,来XX路15号。
那当然不是阿敏的字迹!阿哲一下子慌了神,马上就要打电话报警,手机却抢先响了起来。
“不要想着报警,如果你还想让你老婆活命的话!”
“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阿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决定去见见这个绑匪。
四
阿哲很快就找到了字条上所示的地点——这是个面积不大的门面房。阿敏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坐在屋子中央,看上去已经人事不省。他径直冲向妻子,忽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倒地不起。阿哲的背后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手里拿着一根沾有新鲜血液的钢管。
五
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下,阿哲醒来了,发现自己和妻子一起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他将妻子叫醒,询问昨晚的具体情况,得知妻子自从陷入昏迷后便没有再醒来,对后来发生的事也一无所知。
他们环顾四周,发现这间屋子除了一扇紧锁的门和一扇边长约30公分、距离地面两米高的窗户外什么都没有,绑匪也不知去向。不过,好在他们并没有被绑住,还可以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阿哲托住妻子,让她观察一下屋外的情况:窗外是一座小院,空荡荡的,看上去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远处稀稀拉拉的有几户人家,向他们求助的机会几乎为零,除非他们闲得发慌翻过几座山头过来观赏这个废弃的院子。
夫妻两人正在商量对策,屋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个戴着棒球帽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粗暴地将阿敏从地上拎起,像拖着一摊死肉似的把她拽出了屋子。阿哲刚要追出去,门就被“砰”的一声锁上了。很快,屋外传来了阿敏的哭喊声和肉体与地面撞击发出的闷响。阿哲怒火中烧却又无计可施。
约莫十多分钟后,屋门再次被打开,衣衫凌乱、人事不省的阿敏被绑匪丢了进来,像扔垃圾一样。趁这空当,阿哲如同一头发疯的猛兽向绑匪扑过去,绑匪冷不防被撞了一个趔趄,阿哲借机疯狂地朝山下逃跑。
跑了一段路后,他发觉这一带对他而言简直太熟悉了——这是他老家背后的山洼,离市区很近。这里郁郁葱葱、翠色满眼,当他心情不好时常来这里放松放松。而此时此刻,这地方竟险些成为他的葬身之地。
六
他一路躲躲藏藏,终于走到了市区。不敢多耽搁,阿哲立即跑到派出所报案,并带领警察回到了那间小屋。那绑匪像是等待好友归来一般,悠悠闲闲地坐在屋外的大石头上,整个抓捕过程中也不反抗,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哲。
屋内,阿敏还处在昏迷状态当中。不知何时放在这里的火盆里,有几张照片在燃烧,旁边还放着一沓没来得及丢进火盆。这些照片有一些是完整的,有一些则是被剪过的,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
照片里的人全部都是阿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