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城市,我却并未有什么明显的不适感。
饭菜变化了,却一样喜欢;天气变化了,但可以忍耐。
似乎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模糊记得,有一天晚上军训时被要求躺在草地上,我不情不愿地躺下,暗搓搓地计划着该怎么偷懒。
有几次不经意撇到了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星星,仔细盯着时只发现了几朵掩藏在暮色中的阴云。
那天晚上的月亮也是雾蒙蒙的,边上生着毛刺,同样不情不愿地挂在天上,吝啬于几抹冷光。
对着这样的月亮,实再生不出什么思乡的诗意情致。
举头望过了明月,低头却思不得故乡。
后来有一日,具体情状已经记不得了,似乎是无聊时看天,又恰是黄昏时分。
天幕辽远,西边是碧色,东边是湛蓝,自西向东晕染出一种奇异的绚丽。我看见残阳如血,恰好坠入一片幽幽的碧蓝。
靠近落日的地方,云彩薄薄地铺展,带着落日赐予的艳丽,明媚成一道火光。
火烧云之下,云彩略略浓重,是纯然的白。然后,一路向东,渐次沾染上夜色的模样。
仿佛有万语千言,却终归于缄默。
现在想来,那句未曾出口的话大约是:今天落日很美。
只是可惜,你远在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