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忆苦思甜,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那运动是轰轰烈烈,那场面是极其逼真。谁也没参加过或看过HJ长征,却要效仿战士爬雪山过草地的模样,冬天也要穿薄一些的类军装、浑身瑟索着,吃的喝的也不能多。其他季节,为了时刻不忘过去的苦、牢记现在的甜,除了要经常斗地主等以外,自己还要扮成受压迫、剥削的贫雇农,过活那曾经”有”的艰难、贫苦生活,每天只吃两顿饭,竞是拿草来充饥了、粮食却很少,吃不饱呀,时常还真将人饿倒了,甚至还要请赤脚医生来抢救呢。这些有些文化的革命派,总觉得这样逼真、好,明天还要接着做。
我们班的邵大力士,就特别热衷这事,本来饭量很大,却吃上那么一点点又是草料居多,若是牲畜倒也不奇怪,可他是人呀。上午的课坚持了下来,但在下午的课堂上,却晕了过去,吓得那年轻李姓女老师不知所措。得赶紧将他弄醒了,遂大家凑上前来,平时就有些疙瘩也不敢惹他,这下可到了该解决的时刻了,大伙使劲地掐他的”人中”穴位,缓醒后又将他拖在室外,放躺地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另有人取来一桶冰凉冷水,浇在他的脑袋上。老师对我们的义举还大为表扬呢,说我们人小志气大,见义勇为、不惜余力。她真是没有说错,我们确是都在拼命地”治”他,要不哪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呀!
事后,老师问起他是怎么了,我们就将他操行那事儿,告诉她了。随后,老师又将学校发生的那事儿,详细地告诉了她妈,让他妈别叫他再那么上心了,但其父母也饱受旧社会的苦呀,还仍然支持他那样去做。我们也期待着再去“抢救”他,但并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原来他书包里藏着吃的呢。从此,除了“花裤叉子”外,又有一个假革命”真鬼子”的新外号。这个小闯将,一半儿糊涂、一半儿聪明,但终究还是犯傻,要不也不会出这事,白让我们瞎掐了一通,连嘴唇上边都给抠出血了,还要感谢我们的“帮助”。我们也做过那个事呀,与平常时还是一个样的。
此外,刚上一年级那会儿,时常还会捅出些傻事儿。
上学第一天,学了个“一”字,第二、三天,又学了“二”、“三”字,星期四那天,老师问谁知道“四”字怎么写,思考了一会儿,我把手举了起来,于是语文老师就把我叫到前面,递给我一根粉笔让我将四字写在黑板上,我胸有成竹、异常激动,迅速地画上去四个横,即在三字基础上再加了一笔,老师说不对。这下可傻眼了,现场迅速开动脑筋,又琢磨出一个,在黑板上写了两个”二二”字,左右挨着紧些,老师还说不对,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了座位。老师不仅没批评我,反而说我的想法挺好的。有什么用?都不对,同学们都在笑话着我,多不好意思啊。
下学的路上,闷闷不乐地孤单走着,碰上了老孔家的放牛仔,大老远就在呼叫我,老孙家一一老有子,学得怎么样啊!啥样,不好呗。这几天,只学了四个字,才领会三个。似乎还挺难的,他让我教他几个。我气急败坏地,将他放牛用棍一把揪来,看我脸色不好,还吓了他一跳,认为我要拎起棍子打他呢。不是让我教你字吗,好吧。我把木棍丢在地上,就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这不是赶牛棍吗?我说,这是什么字?不语。尽管他还上了好几年小学,也没能认出来,心里才找回些平衡。对他说,这不是“一”字吗?还横竖都是呢!你猜他说什么来着:近些日子,一直在干活、放牛呢,没想到离开学校以后,它竟然长得这么大发了,不好认。是不是,还有比我更傻的人呀?
转眼之间,冬去春来,进入了夏季,学校要求下午1-2点、为午休时间,让学生们1点之前必须返校,班主任要上班级点名、监督学生休息。老师在教室前方书桌处扒着睡,学生坐凳子上扒在课桌上睡,有时不好入睡,又听到有人在打呼噜,就更难入睡了。我的同桌也没睡着,只好假装在睡觉,忽然听见前座熟睡了的女生那发出“噗噗”的声音,不一会儿就臭了起来,弄得我俩也没地方躲藏,心想这女生可真有能力,虽然噪声不大、渗透力可不小,忍着、就是了。又过了一会儿,还是这位女生,又整出来了一个大个的响屁,虽不知道周围其他人是否被惊着、臭着,却正好给我俩崩上了,没办法、位置正,真是又响又臭、醺死人了,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咳、这女人的能量还真够大的!
这一笑,不得了,声音的确太大了一些,把老师招引了过来。低声地问为什么不好好睡觉,大声笑?我们说,做着梦呢,不知道怎么了,就笑出声了。老师不信、还问,我们说是真做梦了,有时候做梦还能尿裤子呢。真的,梦里无奇不有!因我俩同时都在笑,不好说服老师的怀疑,下午上课就把我们午睡时说话又笑的事,批评了一番,真是冤枉呀,也不能将这位女生供出来,是吧?比窦娥还冤!也真是碰上了一位不明理的蠢老师,没闻到那臭味,还要管这屁事。大家闺秀的响屁岂能告诉他,门儿也没有、根本不让他沾上边。即使遭受批评,也不能说出。这是绝级秘密!
后来上了中学,我们将这位前座美女午休时放响屁醺我们,且为她守口如瓶、不外泄这事告诉了她,心想讨个好、或许处为女朋友或搞个对象什么的。可惜的是,她却不领我们的情,反倒嗤笑我俩是坏蛋、臭小子,还调侃我们:要知道你俩情愿闻那臭味,就应该在家多吃些黄豆,让你们飞上天。啥事儿,还讲理不?真后悔,遇上了一位心灵不美的臭姑娘,哪还敢再想入非非呀。
真是傻,要知道那样说,会别扭上、掰了,还不如这样冲美女说呢:想当年你那歌声真是漂亮——象音乐一样,余音绕梁;如美食一般,秀色可餐。
没准,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