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恋歌 2

故都 冬季恋歌

母亲对女儿这情形很理解,女儿不是在思考自己的未来,而是在回忆与父母一起的幸福时光。

4)饮食店

饮食店这几天几乎没什么人来。老李和小蒋的一盘棋还没下完。有点奇怪的是,老李是站着的,小蒋坐在一张矮板凳上。木质棋盘放在他们中间椅子上。棋盘是他们自己用木板做的,好像是什么竖九横十用红墨水画的线。

小文懵懵懂懂地只知道这些。饮食店其他女职工都会略懂点象棋,因为上班过于清闲,除了织毛衣、看报纸、瞎聊天,也可以用下棋打发时间。

小文独自坐在一边,她双手放在膝上,紧颦双眉,微微张开着嘴,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的这副样子,要是在别人看来,或许觉得她是在独自忧伤。

但她是在想自己的心思:要是真的今天订下亲来,会像雨秀那样,有人从牛家塆过来迎我回去吗?可是振实家除了他妈还有谁呢?

周瑞年说让自己做周家的媳妇,可是春子家不是振实家,张连英更不是春子妈。

她觉得这种想法有点滑稽,也无法说出口来。在家的时候,父母和自己谈起这事,自己还不以为然不当回事,可现在要当着周瑞年的面正式提出来,这种说不出的畏怯,让她突然难过起来。

简约芳和雨秀来到了饮食店,小文听到“吱嗄”的推门声,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外面吃面的那一胖一瘦的男人侧过头看着她,再看到雨秀和简约芳时,他们说话的声音一下小了下来。

“你爸爸妈妈好奇怪呀,去了我们家也不让我爸说是谁?以为是城里的干部下乡抓爆米花的。”

雨秀一见小文就笑着忍不住地对她说。下午周瑞年带文言凯夫妇去牛家塆时,下塆村正在爆米花,看到区委书记周瑞年和文言凯夫妇,乡亲们慌里慌张地把爆米花的工具藏起来。

年前上面有禁令,说爆米花浪费粮食,禁止爆米花过年,号召大家要移风易俗过个革命的新年。

小文听后也笑了起来:“是他们不好意思吧?城里的干部抓爆米花?我爸才不会那样。每年过年我们家自己也要爆的。”

“看你和爸妈像极了,我和我妈才猜出来是你爸爸妈妈。一会儿你和你爸坐在一起,我要好好看看。”

雨秀一再地说,并不时的在母女俩之间打量着。

“不是吗?”小文认真看着雨秀,“要是你和妈妈一起,人家说你像爸爸,和爸爸一起,人家又说你像妈妈。不都是这样的吧?”

小文见雨秀这么兴奋,一下也高兴起来,说完之后还不忘也说她一句,“你啊,什么时候也这么伶牙俐齿起来?”

“见到你爸爸妈妈,让我很高兴。你得赶快答应我二哥嘛。”兴奋的雨秀冒冒失失地说。

“要是答应的话,也只是当作好朋友来往。离那一方还远呢。”小文撇了下嘴低声道。

“……”雨秀一时无语。

“看你,还是这么说话的。”简约芳替女儿打圆场。

小文看到雨秀尴尬的样子,觉得自己不该对雨秀这样失礼。她朝雨秀补充一句说:

“我可不想那么快嘛。”

她这么一说,雨秀更加不知道如何和她说话了。公公对她说年后就把振实小文的亲事订下来。

雨秀知道,自己刚才冲口而出的话,有些唐突。现在是让小文和她母亲单独一块说说私下话的时候。

她借口去供销社买东西,就起身告辞了。

     

“到他家看看了吗?”雨秀走后,小文把母亲领到一个房间,搬过一张椅子让母亲坐,再用自己的杯子,给简约芳倒杯热水,这样问母亲。

女儿当然知道母亲和父亲刚刚去牛家塆振实家看了回来,可她还是忍不住这么问。

“当然看过。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也很干净。看不出来屋子里只住着一个女人。而且更主要的是,振实妈很善良,也没有脾气。我和你爸爸想过,即使你们以后住在一起,也不会有太大的矛盾。我们倒是担心你,会对婆婆有些不敬。”简约芳坐下来对女儿说。

“这种话,你是教训女儿,还是趁早要把女儿赶出家去嫁人?”母亲一开口就这么说,让女儿很生气。

“你看,妈妈只是给你说说,你就来脾气了,都是从小到大惯的你。这么天寒地冻的爸妈从城里来,还不是为了你?”

简约芳对女儿的生气习以为常,还是和颜悦色说。

小文听母亲这么说,脸上泛起了几许不安的神色。她把手放在膝上,垂下眼睑,默言不语。

“孩子,一个人的命运是很难预测的。当初妈妈也没想过嫁给你爸,可却偏偏嫁给了你爸。妈妈一直在城里长大,你外公外婆是商户,你爷爷奶奶是替人干活的贫农。你爸爸和振实一样,比振实现在的条件还差。妈妈上过女子中学,你爸只读了二年的私塾书。”

母亲娓娓道来告诉女儿。

“那你和爸怎么走到了一起?”女儿抬起头看着母亲。

“你爸是退伍军人,根正苗红,有饭吃。如果那时候不嫁给你爸,你妈一家子就得饿死。”

“那时候比现在苦吗?”

“不好说。看那个地方,看是什么家庭。如果是革命家庭就比现在好,是反革命家庭就比现在差。”

“我总感觉他与林子——就是周书记的二儿子春子都比不上。”女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自己的心思。

女儿这么一说,母亲望住女儿,好一会儿才说:“女儿,听妈妈一句话,眼光子别太高了。男女能够一起,还真的是缘分。你自己有看上的了?”母亲说到这,突然一下注视着女儿。

“怎么会呢。”女儿使动地摇摇头。可心中似乎有很多难以表述的话堵在心口。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不行吗?”母亲轻声地询问女儿。

“我说不上来。”小文迟迟凝凝地说。

“你看雨秀姑娘多稳重呀。”母亲忍不住这么说了一句。

“我怎能和人家雨秀比?”女儿说到这里,又生起气来嘟着嘴。

简约芳不经意看着女儿笑了一下。还是母亲理解女儿:女儿也想象雨秀一样找一个象振林那样的军官。

“爸爸妈妈也托人给你找部队上的军官了。”母亲现在不得不告诉女儿。

母亲的话,说到女儿的心坎上去了。女儿脸上现出羞赧的期待,眼神一下亮了起来,掩饰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可人家说你个子小。”母亲很认真地告诉女儿道。

女儿凝视着母亲,好一会儿低下头,撇了一下嘴,不服气咕嚷一句:

“个子小,难道也是错误嘛?”

“所以,这就是命啊。人和人不一样。有的喜欢个子小,有点喜欢块头大。有人喜欢大脸盘的,有人喜欢小圆脸的。”母亲耐心地对女儿说。

女儿让母亲这么一说,又蹙着眉头思忖起来。

女儿心想:既然母亲知道自己也想象好姐妹雨秀一样,想找一个年轻的军官,也托人找过,只是让年轻的军官嫌弃自己个子小。如今父母之所以到冬塘来,与军官的堂哥相亲,难道是为了与军官搭上什么关系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小文心里想着。

“妈,你刚才说了什么?什么命运?”她问母亲。

“是啊,孩子!”母亲的声音有些高昂,声调拉得很长,温暖而亲切。

“命运真是件很奇妙的事情。我情愿自己不要长大啊,一辈子跟着爸爸妈妈。”

小文带着感伤的样子说,让母亲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简约芳满含柔情地对女儿说:

“孩子呀,男大当婚 女大当嫁。这是我们老祖宗到现在一直传承下来的根本,只是你现在还没有想到结婚的事情上来,等你与振实交往一些日子,再大一点,慢慢就会理解爸爸妈妈了。”

母亲对女儿这情形很理解,女儿不是在思考自己的未来,而是在回忆与父母一起的幸福时光。她在行将要离开现在自己的这个家庭,充满着眷恋和不舍。

眼前,女儿所理解的作为母亲对女儿的关心,与母亲理解的对女儿的关心有所不同。女儿无法理解作为母亲对待女儿谈婚论嫁的心情。

月亮出来了,这么早的月亮,让人感到其深邃一直伸向屋后的远方。

尽管简约芳对周振实的家庭背景不是很满意,但纯朴正直的小伙子给她留下很好的印象,而且丈夫文言凯还是很愿意这门亲事的。虽说她对丈夫自作主张心存抱怨,但她相信自己丈夫的眼光。

现在与女儿一起,她还是与丈夫持有相同的观点,劝女儿把这门亲事答应下来。

“振实这小伙子我看可以,你们先交往一段时间。”母亲恳切地对女儿说。

“妈妈——"女儿朝母亲低声地唤了一声后,拘谨地低着头,“可是我还没想过要嫁人,也从未想过要嫁给他。现在突然想要是真的嫁给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儿虽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但说话的声音放粗了,还带点儿哭腔。

在家时,父母是说去看看的,自己没想过会要定下来的。女儿不明白,父母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呢?

小文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结婚,自己还不知道呢。她觉得自己还未长大,还可以在妈妈的怀抱里温暖那么三四年或更长一些时间。

可妈妈说,弟弟大军正等着自己嫁出去要结婚。

乌浟的习俗,弟弟妹妹最好是等在哥哥姐姐结婚嫁人后结婚嫁人。如果上面的哥哥姐姐没结婚嫁人的话,弟弟妹妹结婚嫁人会有很多的忌讳。

小文觉得自己一下子茫然失措起来,感觉恐慌。

她甚至后悔自己不该让爸爸妈妈来,也后悔那一天爸爸妈妈在问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不坚决地拒绝。

“女儿,爸爸妈妈只是让你与振实正正当当来往,让你去了解他,看能不能与你一起。并不是让你马上去结婚呀。”简约芳语重深长地看着女儿说。

现在劝女儿与振实交往,也并没有完全订下来。丈夫也说,要是女儿与振实交往中发现不能一起,就是订了婚,也可以退的。女儿现在就不理解自己的母亲。从母体内生出来的孩子,却不懂得母体,这似乎很微妙。

“正正当当地来往?那样一来,不是等于认可了吗?这可是冬塘,只要俩人在街上一起走,马上就会传开。到时候分手,难道我要去跟人找岀个理由去说吗?”

女儿把自己的耽心说了出来。

“……”

女儿说得在理,母亲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一会儿,她想起来似的问:

“你是怕让自己难堪吗?”

女儿低垂着眼睑,没有回答她。简约芳看着女儿,心想:女儿是不是在想,大概嫁给这样的家庭,会不会让自己难堪?刚才在牛家塆村,见到振实妈自己也有过难堪。母女俩一样的感同深受?

然而,身材小巧母亲的体态却微妙地遗传给了女儿,而且遭到未曾谋面的年轻军官毫无情面的嫌弃。

女儿是个脾气倔强的孩子。小时候母亲牵着她走,她满心高兴,就蹦蹦跳跳;遇到她不顺心时,她就扭着捏着,越发磨人。

5)母女

天下起了霏霏的细雨。雨秀用手绢搭在头发上从供销社回来,她给家里打了二斤酱油和买了一张准备贴在墙上的年画。盛酱油的瓶子是供销社空置的酒瓶子,年画是“卖花姑娘”的海报,她喜欢里面的卖花姑娘花妮。

小文见雨秀回来,扶着一边的门站了起身,朝她问:

“你吃点面条吧?”

“哦?什么?不能吃了。”雨秀把买来的酱油和画放在台面上。

“是啊。一会儿有好饭吃。我怎么叫你吃面呢?”小文象从迷茫中醒悟过来。

“我妈去我宿舍了,让她拿伞和斗笠。”小文告诉雨秀道。

她给雨秀倒上一杯热水让她暖身,又替雨秀拍去她身上沾上的雨水。

“不打紧,有点儿湿。”

“还好我走得快。”雨秀取下头上的手绢,朝外面看一眼,刚才霏霏的细雨越下越大了。

简约芳看完女儿的宿舍,拿着斗笠雨伞下来,见雨秀来了就没再坐。她们一同往外走去。小文走去厨房里面,和还在下棋的老李小蒋打招呼也跟着出来了。

下了点小雨冬日的傍晚,夜色早早地弥漫开来。小文挽着母亲的胳膊走在前面。

杨梅竹斜街上,在夜色来临之际泛着幽暗的墨青色。间或有从人家屋子里点得早灯火的灯光,晕黄黄地从窗口照射在青石板的路面上。

“石板路,青又青,夏天坐着数星星。石板路,长又长,踩过石板路走四方……”

这是冬塘当地一支童谣。

现在的雨秀戴着斗笠,跟着前面小文和她母亲这一对母女的身后,踏着石板路前行,油然而生是她如梦如痴的心绪来:

从见到小文在饮食店站起身迎接她母亲的时候起,她就感受到一股柔情,这恐怕也有这种因素在内,那就是她在小文那张秀丽的脸上,看到了她母亲典雅的风采。

这母女的典雅秀丽远非大伯母张连英和二堂哥振实所有。小文的父母会不会对大伯母张连英和她的家,产生感觉上的失望?

积在屋檐上的雨点开始往下滴水。                雨秀戴着斗笠,小文和简约芳母女共撑一把油纸伞。母亲把裂开的一边举在自己的头上,雨水滴在她身上。

小文用手去摸母亲的后背:

“妈,全湿了?”

“哪里?这么一点点雨。”母亲用力攥住伞柄,不让女儿把伞好的一面转过来,说,“你別动了,听话……啊。我们走快点,一下就到了。”

雨秀沿着伸向街面上的屋檐底下,走了几步,还是退到石板路面上来。屋檐下阴暗的台阶和低洼的水沟坎坷不平。

简约芳回过头关心对雨秀说:“小心别磕倒了。”

“还是走中间好些。”雨秀回答简约芳。她感觉全身暖融融的。

“你也有点湿了。”简约芳伸长手扫了一下雨秀的肩膀。

“前面就到了。真没想到会下雨。要是下雪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小文紧偎着母亲,低着头说。她差不多把头埋到母亲的怀里。

她们走过这一段小巷,在区委门口,停了下来。小文用手帕先替母亲揩拭脸颊上雨滴。再拍了拍简约芳的身上,母亲身上的衣服只是一点点濡湿。

周瑞年十五岁的二儿子春子站在门口外面等着她们,见她们都回来了,走过来,说:“吃饭啦,大家都在屋里坐着哩。”

“你站很久了吧?”雨秀问小叔子。

“看到你们来,就出来了。”春子回答后,带她们去了厨房隔壁的屋子里。

6)村口的杏树

雨秀小文吃完饭,她们放下碗筷先出来。刚才淅淅沥沥的一阵小雨,这时停了下来。

小文一声不言,雨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们默默地站在屋檐下。

小文不知往哪儿看好,于是她仰望着庭院桦树的顶梢。是月亮出来了,夜空显得一片灰茫茫的。

屋子里射出来的灯光,映照在桦树笔直挺拔的树茎上。

“像你家村口上那棵杏树多顽强啊!如果旁边还有很多的树,那倒没什么,可是就这么孤零零的一棵树……”

小文终于开口了。看到眼前这一排排整齐的桦树,她想起牛家塆村口那一棵在风雪中的老杏树。

她的话里带着哀伤的情调,“要是真的嫁给他,我就像生长在你家村口的杏树一样,以后可能也就那样孤零零的啦。”

“啊?……”雨秀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小文把自己和家门口的杏树联系起来。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小文耽心自己嫁给振实后要面对二堂哥家只有寡居的婆婆张连英。

“不只是一棵杏树呀,旁边还有三四棵啊。可能小,你没注意呀,要不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好吧?”

为了验证村口那棵杏树并不是孤零零的一棵,雨秀恳切地邀请小文。

“真的……不只一棵吗?”小文忧悒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她眨着她细长的眼睛,注视着雨秀。

“我把春子叫来——”雨秀说。

“算了吧。为了一棵树……”

文言凯夫妇出来,雨秀去了屋子里和春子一起帮着厨师老覃收拾碗筷。

老覃拿三只大碗把没吃完的菜很均匀地分别倒在碗里。让刚才一起吃饭老谭蔡部长吴秘书带回家。

他们家里的人,还等着这些剩下的菜吃晚饭。

小文把脸望着庭院,把目光停在桦树旁那堵雕有基督像的墙壁上。借助屋里的灯光,已经看不清那剥蚀了的圣像,但她好像在想什么。

“爸爸妈妈,我有这么快要嫁人了吧?”

女儿沉默了一会儿,问身边的父母。她伫立着身子望着前方,呆滞的样子可怜兮兮的。

文言凯和简约芳面面相觑,夫妻俩一动不动地看着女儿。

“现在只是让你和小伙子来往。嫁人还早着呢。”

文言凯走到女儿跟前,把手放在女儿的头上,以父亲的慈爱对女儿说道,“爸爸妈妈会一直看住你的!当然婚姻的事情,爸爸妈妈还是尊重你的感情,让你自己作主。你愿不愿意爸爸妈妈都不会勉强你!”

“这就让我放心了。只要你们不逼我,我什么都愿意。”

小文如释重负地说。

“我们吓到女儿啦,没跟女儿讲清楚……”文言凯转过身,朝妻子说。

简约芳心里酸酸的,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她都快要掉眼泪了。

绣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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