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灯关了准备睡觉,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瞳孔受惊一般扭头闪躲,合上眼皮,再睁开眼睛,一会儿以后终于反应过来,以床为据点,右边放着笔记本电脑和电子琴,左边一张吃饭桌,上面堆着非食物,还有头顶上,头顶上天花板被泼上了墨黑,屁股贴着床,骄傲地俯瞰地板,这么些个物品又清晰显出了轮廓,像小蛮童受惊后缓过劲来,嘻嘻哈哈地看着这些变化。脑子犯贱地啰啰嗦嗦,这个呀,那个呀,都是啥跟啥呀,你根本没问她,可是很不幸,她已经沉浸在剧透的快感中不能自已。灯亮着,窗外是一个世界,视觉无用武之地,虫儿叫,蛙儿鸣,车辆压马路,耳朵乐呵呵;熄灯了,还是那个世界。
半卧着,久了胸口会憋闷,胸骨挤一起之后再伸展,噼里啪啦烧炮仗,庆祝赶走了压迫,迎来了幸福美好新生活。从房间到厕所,走出房门,通过小厅,向右拐弯,直捣黄龙,到达一个隐匿着的美妙境地,短短几米远,我宁愿是一座又一座的峻山,一条又一条的险流,然后撒了泡尿,原路返回,躺下,伸手关灯。这是一分钟前所发生的一切,颇感意犹未尽。
吃完晚饭从餐馆出来,一路走一路走,一个人停在路上会很丢脸。你要打电话,你要找公交,你有过斑马线到对面,并不是对面有什么,而是你要讲电话,你又折回来,你发现原路才是回去的方向。原本打算去找朋友玩,然后天色暗了,车辆倒数了,于是该回去了。
夏秋交接时节,中午时分下了场雨,此时此刻,气温让皮肤内脏很享受。开着风扇盖毯子,一闭上眼睛就能入睡。可是为什么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