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州水泥厂,药王山东邻,环保局稽查甚紧,故领导常令吾等清扫路面之尘土矣。
晨,虽盛夏草木郁郁,然终有片许孤叶零落。予佩戴劳保,挥舞扫把之际,忽闻身后呢喃软语:“胡一人洁衢焉?无伴乎?”予转首而望,见一女子站数步之外:工服简装,然亦可见婀娜之躯;淡妆素颜,却难掩几份动人之姿。遂赏姣丽良久。女见我不语,又问:“发怔呆立,不礼也!”便欲离去,予急呼:“同厂之人即同事之友也,可否微信相留。”女笑曰:“君无他瑕,然略有色心,奴不愿友情始于渔色也,待净心后,方议亦可。”余急呼:“冤甚!此古窈窕之女,岂无男子不动心乎?色于心生,止于行也!安能视仆为见色而淫之小人耶?”女一笑而过,惊鸿仙姿,长发过肩,幽香犹在。余不忍再呼:“敢问芳姓雅名?”女未转身,且行且笑答曰:“畅芬!亦未曾婚配之。”自此,几日许未曾见其焉,常嗟叹不已。
一日约子时许,不寐遂出舍踽步而逡,忽见一人于数丈之外拦路,此人持刀相向路人,词色悍怒。路人大惧,颤曰:“囊中略有锱铢,俱可付汝,勿伤我也。”恶人曰:“此举甘心于我乎?我乃陈辉,此地一霸,若非诚顺于我,欲劫色也。”言已,淫相俱露如饿狼扑羊矣。畅大骇,呼:“尚未嫁许,不可辱也。”语次,只闻衣衫破碎之音与求救之声杂踵而来,余闻路人之声甚悉,细察一番,方料畅芬,遂急向前,斥曰:“大胆恶贼,冀东之地,岂是尔等无懒撒野之处。拒之财物,便欲劫色,悠谬甚也。”陈大怒,曰:“尔系此女何亲?若为无关之事,英雄需成必经其痛耳,次年今日方汝祭日也。”陈持刀而来,余赤手难敌,随手得一木棒与陈棰打,终身中数刀,血流不止。后陈恐他人至,逃窜遁去。
畅见此状,骇极,无力逿地,匍匐近余。大哭曰:“几日前清扫时所识,何故相救耶?值否?”余气息若断,曰:“姿态若仙,今虽运数大晦,然死亦无憾,临终可得一吻,方瞑目矣!”畅哭曰:“若此劫可生,必以身相许,言已嚎啕大哭。”余绝音曰:“此生未得愿,悲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