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在的部门,共九人,我是唯一的女生。
当然,一开始要调入这个部门,我是拒绝的,因为我之前的部门和现在的部门共用一个大办公室,跟这八个男士,其实我天天见,只是交流近似于零,他们都太闷。每天上班便坐在办公室,除了各自简单交流,都埋头于自己的工作。
引用下其他同事对这个部门的评价吧,“一走过来就觉得压抑。都爱不说话,太闷”。
这里的八个男士,除了一个男孩89年,其他七位全是七零八零大叔,男的不分年龄,越闷就越闷骚。我发现,他们的朋友圈也偶尔发一两条关于情怀的状态,或者文艺的卖个萌,当你抬头看向现实中的他们,没有一丝痕迹。“都好闷呀,没有一个有趣的”。我常常想。
成为这个部门一员以后,我有更多的时间和他们在一起,却发现,他们都有令我意外的一面。
1
Y哥,80后,自我入职就与他背靠背坐着,个高个子,长相帅气,工作时从不多话。常常听到他跟媳妇通话,他的媳妇大概岁数较小,竟然一堆问题求助于他,偶尔他那边语气略霸道地提高强调,我就会被吸引过去,虽然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事情争论,却常想他大概有些大男子主义。
某日,又听到他讲电话,声音却柔软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听话呀?为什么呢?”每句话软软的,还都加着语气词,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
后来制度,他在跟孩子打电话,孩子三岁左右,我脑补后,想象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小正太在电话那头,而电话这头,高个子霸道帅哥忽地便化作一摊温柔。
2
J老师,身高一米八,一年四季穿正装,冬季长袖衬衫,夏季短袖衬衫,整个人就和他的穿衣风格一样,严肃,不苟言笑。
由于他媳妇在医院工作,常常加班,每逢寒暑假,总会看到他拎着个小书包大步走进办公室,不一会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就会钻进来。
这个6岁的小姑娘,有些顽皮,能歌善舞,可一面对作业本就坐不住了。J主任天天一副严厉的模样,“训斥”女儿快去写作业,可没一会儿,他再张口就变成:“写的怎么样了呀”,温柔至极。一次,因为答应女儿给她吃冰淇淋,但天气太热,就留着女儿在办公室,自己出去买了一大袋冰淇淋回来,当然小姑娘满足了,也让我们广大吃货沾了光。
就在前几周,我路过会客厅,听到有人低声说话,走近,发现是J老师,通话的内容,竟然是数学题,大概是女儿一个人在家作业不会做,就打来电话求助。小学一年级的题目,非常简单,但他一点点地,还带着启发地一步一步教着女儿。那次通话,好像很久。等他挂完电话回到办公室,我悄悄瞥了一眼,竟然又是一副严肃脸。这样的状态,怎么能跟我刚刚遇到的、打着电话的温柔声,是一个人呢?
3
w老师,70后,部门领导。女儿已上初中,平日里,他不怎么在办公室说孩子的事。
某日大家闲聊,得知他竟然天天早上起来给女儿做早饭。
“你还会做饭?”
“都是照着菜谱做,一步一步来,虽然做完都记不住,但做出来感觉还不错。”
谁说最难忘的都是妈妈菜,爸爸的厨艺一定也让许多人难以忘怀。
我刚工作那年夏天,爸妈来我的城市住了几天,老爸一直都不爱待在我的出租屋,他觉得吃个饭都没宽敞的桌子,唠唠叨叨好几天。
他们走之前的下午,我陪老妈去姨妈家,在家里几乎不做饭的老爸在我小小的出租屋里忙活了一个下午,最后一厨房的小馄饨是老爸一个人的成果,“留着当夜宵吧,省的你总是大晚上吃泡面”。
4
办公室还有位同事我不太喜欢,总觉得一个男人为啥总爱斤斤计较。
你们懂,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他朋友圈发什么都可假。
偶然发现,他也加入了晒娃行列,每天发一个女儿的小段子,把玩具分享给小朋友,自己写了简单的汉字,可爱的吃相,以及说给他暖心窝的话。
我竟然觉得他如此真实,不管我对他的性格人品有各种评价,他字里行间对女儿的爱却让我忍不住点赞。
5
c哥,在我眼里算是一“传奇”人物,70后,却天天混迹于85后、90后,原因是同龄人的家长里短,在他那儿好像格格不入。他年轻时候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当过老师,做过摄影,开过饭馆,徒步去西藏,组建骑行团……什么有情怀有情调的事情他好像都做过了。认识他两年多,起初大家一直都觉得他会是丁克。
今年,他忽然透露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当爸爸了,“以后就不能再到处跑了。”听上去,有点像被现实打败的无奈,可我觉得一定不会是这样。没多久,他告诉我们,“是个女儿”。他右手执一竹扇,轻轻一摇,“哈哈,我就说,我长着一个老丈人的脸。”
他的那种状态,是我以前不曾见过的,眼中有温柔,也有期待。更让我相信,等那个小生命顺利降生后,这里又会多一个温柔心的男人。
end
不管男人有多大年纪,不管他是什么性格,不管工作的时候有多严肃,不管在别人眼中有多闷,只要他们遇到“孩子”,什么样的心都会被融化。当他们藏在心中那颗温柔心暴露出来时,又甜又软,也许,这就是他们作为“爸爸”,所拥有的专属技能吧!
祝天下爸爸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