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准确说做决定的时候我正漫游在别人的旅行故事。
航班起飞前一周下午,我正坐在咖啡馆看《带一本书去巴黎》,收到朋友微信说正在查去锡兰的攻略而头疼,我认真想了几分钟告诉她,算上我。之所以会这么果断的做决定,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太多国家仅仅因为名字就美得足以吸引你万水千山赤足跋涉,虽然地属印度洋,但“”斯里兰卡“”却带着几分北非的神秘感,而“锡兰”仿佛殖民地的叹息。哪怕了解仅限这是一个盛产红茶的佛教国,好奇心也足够坚定买了机票的心。
斯里兰卡被誉为印度洋的眼泪,因为和印度的国土面积相比,它宛如脸庞上的一颗泪珠。然而,想要捧起这颗泪珠并不轻松。中午十二点到达双流机场等候登机,曼谷转机3小时停留,凌晨一点钟我们随飞机的降落,到达了唯一的国际机场科伦坡。而接下来的又是马不停蹄的长途火车。
旅行的第一站是阿努拉德普勒,为了赶上最快到达阿努的快车,不到五点便赶到了火车站。没有专门的售票厅和候车室,买票就在路边几个窄窄的窗口。日出前的火车站光线昏暗,但紧闭的购票窗前外国游客本地人已排起了长队。等待购票的我,在黑暗中,努力的抬起脚怕打扰到火车站外,整排房檐下成群熟睡的本地人,围栏外随处可见的乌鸦,仿佛出租车司机弄错,把我们带到垃圾场。四周陌生的肤色和好奇的眼神突然让空气变得警惕,随身背包被我本能的死死拽着,熬到五点多,地上的棉被被身着制服的警察用脚叫醒。窗口灯光亮起,赶紧破门而入。
凌晨的火车站,具备文艺电影场景中的一切元素,但却没办法安静的欣赏。古老的钟表、电话亭、报亭、台阶,随着人群的嘈杂一切意境都被撕碎,6点40的油漆铁皮火车,6点20就停站,和习惯了国内提前几分钟停靠,险些错过。佛晓时分踏上一等座,这是火车唯一有空调的座位,所以锡兰人把一火车的冷气全部倒进这里。锡兰的公共交通是出名的平价,最好的座位1000卢比,等于国内K车硬座的价格。于是在这节冷柜即将待4小时的我们,开始了期待中的锡兰之旅。
黑夜与白昼之前的时辰。
辗转反侧之间的时辰。
三十岁人的时辰。
为公鸡啼鸣而清扫干净的时辰。
大地收回温暖拥抱的时辰。
来自消逝星辰的凉风的时辰。
我们消失后留不下任何痕迹的时辰。
空洞的时辰。
虚无。没有意义。
其他一切时辰的底座。
凌晨四点,没有人感到舒服。
假如一只蚂蚁有这种感受,
我们为他感到高兴。让五点钟到来吧,
如果,我们不得不继续活着。
—辛波斯卡《清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