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杂谈丨《面纱》:爱情与生活的假面之下

如同毛姆的其他许多小说的主题一样,《面纱》所揭示的也是:爱情、婚姻都不是真实的彩色面纱,揭开这层面纱,“将是一条通往宁静的路”。

这是我第一次读毛姆的书,看完全书,那些平静的文字之下,是我被敲打和震撼得久久不能平静的内心。这是大师级的作者,带给我们的大师级的体验。


一、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故事的发端十分烂俗:一个被母亲寄予厚望的美丽少女吉蒂,一心想要嫁给富足的上层阶级,并因此对各种追求者一再挑拣,因为在她和她母亲眼里他们都不够资格,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她不得不下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细菌学家沃尔特,沃尔特没有情趣,沉迷工作,无法带给她奢华的生活,这让她很快投入到查理的怀抱——一个已婚的看起来混的风生水起的老男人。

吉蒂和查理的一次偷情被沃尔特发现,然而他并没有当中揭穿也没有表现出过激的反应,只是提出要带吉蒂去湄潭府治疗瘟疫。吉蒂知道这是沃尔特的报复,拒绝。沃尔特提出可以成全他和查理,只要在两家的离婚协议签订后一周内查理可以娶她,沃尔特就同意离婚。吉蒂满心欢喜的找到查理,查理拒绝离婚。

吉蒂一怒之下跟沃尔特去了湄潭府,沃尔特每天工作到很晚,日渐消瘦,与当地的修女的接触让吉蒂了解到这个在她眼里无趣,冷漠,只会讨好自己的温吞的白开水一样的男人,有着怎样博爱无私的强大的让人敬佩的内在,她主动开始帮助修道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沃尔特和吉蒂因此看到了彼此的可贵之处,然而,在吉蒂发现自己怀了查理的孩子之后,沃尔特却因为感染了瘟疫不幸身亡。

吉蒂回去之后意外的被查理夫妇接到家里,因为她在湄潭府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人的消息让查理老婆十分感动,吉蒂屈服于查理的激情,自责不已,醒悟后回到了父亲身边。

二、沃尔特

沃尔特就像是一瓶酒,被装在一个密封的瓶子里,看起来,冷漠、无趣、没有任何可以感染人的激情,就算是对吉蒂的无与伦比的爱,都包裹在他一板一眼的行为之下。

在发现吉蒂与查理的事情之后,他没有当面揭穿,这是他作为一个丈夫能做到的冷静的极限,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除了没有在睡前亲吻吉蒂,其他一如往常。

在摊牌的时候,他提出只要查理在离婚一周内娶她自己就同意离婚,其实他早就知道查理会如何处理他跟吉蒂的婚外情,他只是想要吉蒂看清查理的真面目,然而愚蠢的吉蒂竟然完全没有领会到沃尔特的良苦用心,还夸赞沃尔特大度。

记得之前沃尔特说过: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力、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吉蒂的确是幼稚又愚蠢,可是沃尔特还是爱她。

在湄潭府,沃尔特早出晚归的工作,让吉蒂留在远离瘟疫的地方,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是沃尔特对吉蒂的一种保护。

当沃尔特得知吉蒂怀孕,并且能够猜出吉蒂怀的是查理的孩子,他提出让吉蒂回家。如果说最开始的沃尔特是想要报复吉蒂带她来到湄潭府,那么当他得知她怀了情夫的孩子他应该疯狂的报复吉蒂才对,然而他想要吉蒂安全,哪怕是在他自己肝肠寸断的时候。

最后沃尔特死于瘟疫,助手怀疑他是故意染上的,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泪腺酸胀不已。

三、吉蒂

沃尔特在整个小说当中是一瓶被缓缓倒出的美酒,渐渐的芳香四溢,充斥着整个空间,相比而言,吉蒂从最开始就完全的坦露在读者面前,她就是个想要嫁给有钱人的庸俗女人,但是在整个过程中,从最开始看不起自己的老公,到出轨再到了解到沃尔特的内心,自己受到触动,不畏瘟疫主动帮助修女们,她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逐步上升,在沃尔特死后回去住到查理夫妇家里却与查理有了一次激情,在大家以为她已经完全割弃了婚外情的荒唐之时,她又回归了那个屈服于欲望的女人,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她离开后,回到了父亲的身边,这是她的自省与回归的终点,也是《面纱》一个完美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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