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我绝不会告诉你是我随便乱拍的家门口堆柴火的景色,看到这张图,最应该做的不是满图找亮点,划重点,而是埋下头,深深地默哀,对,这是我的第一只,也是最后一只鸭子的坟墓,她是一只有故事的鸭子,跟我一样,戏很多。刚涨完洪水的桥洞下面,我感受到一个生命的蠕动,我并不确定她是啥,当时天确实太黑了,然而我还是很激动的去找爸爸,猜也猜得到,对,爸爸把她救起来了,就是她,一只可怜的小鸭子,当时一拉起来我就把她往酒盒子里放,我那个开心哟,比买下十只鸭子还开心,回家以后,我和爸爸共同承担起照顾鸭鸭起居住食的任务,爸爸说怕他孤单,于是买了几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鸭子还有小鸡一起生活,我就给他们用遮阳网做了小房间,然而并不遮风挡雨,我那时应该在放假期间,天天看,随时看,最后好了,看出毛病了,小鸭子一只一只都死掉了,只剩下一群小鸡和我的鸭鸭,爷爷后来给他们直接做了个大笼子,更悲惨,鸭子小鸡都生病,而且还臭臭,最后都放在后院随便走,只是把围栏围起来了,后来小鸡们都长大了都能飞到围栏上金鸡独立。小鸡们长大了,一个个被我爸爸杀掉,做柴火鸡,爸爸总是到处请客,说这是土鸡。当然我鸭鸭从来没有被当做过捕杀的对象,因为爸爸也很爱她,第二年,外婆来看到我的鸭鸭说她是只母鸭鸭,可能要下蛋蛋了,我去,我那个激动,不是吹的,你是难以想象味鸭鸭小鸡多辛苦,每天去馆子给他们带绿色蔬菜,买芙麻,回去还要用饭给他们调制美食,经常换水,有时你刚换完水 鸭鸭就以为是池塘,比啊 几(bia ji)就蹲进去,闹腾一下,水全没了。最后还是命运妈妈不给力,我的鸭鸭在我有一天回去给她喂东西的时候死掉了,我发现她的时后,她就硬硬的,头都偏着,身体还是热的,只是没有生命的迹象了,可我是那么无与伦比的冷静,到田边挖坑刨洞,埋了我的鸭鸭,拔下她的毛,插在边上,纪念鸭鸭逝去的生命,也纪念我逝去的鸭鸭。
一个洞?嗯,是的,它就是一个洞,不是你的洞也不是我的洞,是他的洞,洞的这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洞的那头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一个下午,阳光还算好,不然我也不会发现他,他是如此的丑陋,又如此的精美,他就是一只可爱可爱的癞蛤蟆,不,他是一只蜥蜴,我发现他的时候,刚好他捉住一只蚂蚱,蚂蚱还在他嘴里倔强的抖动,然而我们的蜥蜴先生,简直淡定加严肃,丝毫不动,更不畏惧我,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他也这么静静的看着我,我们眼神相互交汇,融合,我感受到的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灵魂与灵魂之间的那种微妙的关系,就这样他还没等我咔嚓下相机就回到洞的那一头,哈哈,接着第二年,我的爸爸也看见了他,爸爸说他长大了。
这是啥,这可是我宝贵的眺望台,冬末初春的时候,好多好多癞蛤蟆情侣在铁桥下面交配、产卵。每次一看就会好几个小时,看两只蛤蟆如何打架争宠,看蛤蟆爸爸与蛤蟆妈妈怎么孕育的小宝宝,看满堂的生命。
是的,被遗弃的小渠道,但我总爱把他叫“小桥”。他是一条会流动会呼吸的桥。夏天,小桥的肠道里总会有一股小流在里面波动,我每每会伸出很长很长的脖子去打探,到底里面有没有鱼儿。说不上来是十年前还是十几年前,爷爷手脚还利索的时候,总会骑个老式自行车稳稳妥妥地载着我从这小桥上过去,我总是眼神一紧,眉头一皱,眼睛一闭(实则虚睁眼睛),心跳一加速,逮着爷爷的衣角,直到握出了汗水,静候爷爷的刹车,因为链接桥的另一头是楼梯,没办法往上骑车,可回来就好玩了,匆匆地冲下去,每次我都在想我和爷爷掉下去了,谁先over呢,或者我掉下去了,我会不会刚好落在鸭子妈妈的身上呢。渐渐地,旁边新修了另一座铁皮桥,自然这里的小桥慢慢地沧桑,变老 ,直到只剩下一个小盖子供偶尔来钓鱼的老头子们。
这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柏油路,小学,初中,就是这样一条路承载着她上上下下的读书生活,因为路的两旁都是法国梧桐,我们喜欢叫他梧桐路。春天,梧桐刚发芽总会带着像柳絮一样,甚至比柳絮还要细绵绵地小绒毛,满天飞,钻进你的鼻孔,挡住你的眼球,随风灌进你的耳朵,惹人恼。大人们会喜欢用口罩和宽宽的围巾把小绒毛挡在外面,只有坐在电马儿后座的我会悄悄的告诉小绒毛们,其实有人喜欢你们。夏季,妈妈总说,打雷千万不要躲在树下面,尤其是梧桐树,我认真地听了,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一条路并没有一个角落没有梧桐树的存在。夏天的梧桐树叶又大又肥,遮风避雨谈不上,遮光倒有一手,更好的是他总能把明明很细的小雨收集起来滴在正在行走地你的头上,真的是触电般的酸爽哦。秋天,慢慢地叶子开始枯萎,掉落下来,这可苦了我们清洁大妈。当然作为行道树,咱们的梧桐毕竟很贴心,风一吹,总会毫不犹豫地抖动身上的小叶子,从你那稚嫩的小脸蛋边上划过去,或者就躺尸在你的胸前。冬天,我那朋友说说这是最和他们北方相似的了,光枝枝,偶尔看见吊死叶使劲拽着梧桐妈妈们不放手。大家总说梧桐路真好,冬暖夏凉,冬天的枝枝总会让阳光最大限度地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