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城市静谧的夜晚悄无声息的降临。不过在那一条神秘而狭窄的巷子里,一块破烂的霓虹灯招牌下面,一扇老旧的铁门背后,隐匿着另一个世界。
卫衣帽子下掩盖着看不清的微笑,右手自然的揣在裤袋里,左手食指的骨节随意的转动着有些褪色的银色钥匙圈,修长腿下的脚步仿佛踏着节奏一般轻快。
强烈的重金属音乐击打在耳畔,灯红酒绿中尤物们随心所欲的缠绕着属于自己的善恶果,镁光灯对准舞台的中央,那是引领思想撒旦的位置。
饶有兴趣的站在人群边缘,嘶哑而拥有穿透力的魔音入耳,震撼的听觉冲击至大脑皮层。深邃的瞳孔里聚焦后倒映出一个挺拔却瘦削的身材轮廓,黑色的渔夫帽挂着夸张的两条字母飘带,猩红的眸子犹如二次元写轮眼一样的特殊,唇齿之间流出的词汇异常丰富,气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有趣。
按捺不住体内燃烧着的灵魂,三步跨上舞台,对上那双奇特的血色眸子,礼貌却坚定的握住了已经温热的话筒。不过几秒的沉寂,通过话筒传递的磁性声线气场全开,熟稔的动作和饱谙世故依旧存留的轻狂,流畅的诉说着属于夜晚的故事,此时疯狂似乎只是对神祗该有的致敬。
几近完美的旋律突然混进了和声,相差不多的音色穿梭在节奏中若即若离,两个似乎平行的轨道竟然意外的重合在一起。
目光缓缓后移,扎眼的黄色和闪烁着的灯光互相辉映出明亮的色彩。典型的少年气却梳着Skin head的发型,昂贵的圆框眼镜后面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在充满肉感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青涩的气息。
唇角勾勒起一丝玩味的弧度,贴近唇齿间的话筒还未发声,冲出的不速之客拖住那想要扬起的手臂挤出了人群,手中的麦克风重重的落在地板上砸出尖锐的噪音。
失乐园并没有因为撒旦的离开而停止庆祝。
不速之客美艳的皮囊下却空洞的连支撑灵魂的骨骼都不存在,沉重的玻璃酒杯麻木的被魔法支配,冰冷的液体挟带着泡沫从两颊缓缓流下……薄唇紧抿,眉头不自觉的蹙在一起。
果然在自我崩溃的深夜,才能反省自己其实毫无长进。
温热的触感忽然唤醒了神经。
眼前眼镜少年的笑容真实而羞涩,伸出宽大衣袖到自己眼前来擦去额上水渍的动作显得那样笨拙。红眸男子的手肘戳戳肋骨,骨节分明的指间抓握着酒瓶。
随手抹去残存的水珠,锐利的目光仿佛柔和了几分,锡制的瓶盖掉落在地板上,好似死神敲响天堂的钟声。
没有人喜欢酒的味道,不过是贪恋醉的模样罢了。
玻璃酒瓶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欧洲庄园外摇曳的风铃,没有华丽的词藻,醉意朦胧中埋下诱发疯狂的伏笔。
动摇人心的谎言,真实占有欲的美好。
在这编造假象的现实中,上帝企图用这故事控制一切。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覃湛和沈七。
混乱像是宿醉一般令人麻木。
他们唤醒了属于我的触觉神经。
我可以比我想象中更强大。
把生活过成我最想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