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突然在朋友圈里秀出来几张家庭天伦乐的照片。我看了,竟然湿了眼。“不容易啊,终于是重圆了。”我慨叹着,打心眼里为洁和她家的重圆而高兴。
洁是我2000年在北京认识的。那时我孩子不到2岁,不愿让家中老人带,于是辞了职专门在家教养孩子。那一日在小区园里带孩子散步,洁抱着她的女儿快步朝我走来,快言快语自我介绍了一番并向我打听给小孩打预防针的地方。知她是从深圳来北京才一周的时间,人生地不熟,北京地方儿忒大,就是告诉她地址,她带个孩子也不方便找地,于是便干脆抱了孩子带她们坐车去了辖区的儿童防疫站(在中国农业大学内),洁爱笑爱说,一路上唧唧呱呱讲个不停,她的女儿希希正好比我儿子小一个月,那时是一岁八个月,剪着齐眉的童花头,小麦色的皮肤,很可爱。两个孩子也能玩在一起,这样便熟了起来。她的夫在深圳华为公司上班,最近调到北京分公司,于是她和孩子也跟了来。她经常在我面前讲起她夫的种种才干,很以他为荣为傲。他俩是大学同系校友,她夫比她小两岁,修长身材,一张脸白净瘦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话不多,见了人就是点点头笑一笑,给人感觉有些儿高冷,和洁的热情多语的脾性形成鲜明对比。我们在同一个小区住了大约半年,每日都带孩子在一起混玩,俩孩子也哥哥妹妹玩得亲热如一家人,后来我买了房搬了家,俩孩子各自上了幼儿园,我便去寻了工作上班了,也劝洁去上班,可她并不肯,其实她更有条件去上班,因为她把自己的父母都接来北京一同住着,都是老俩口买菜做饭洗衣服,洁基本上就是早晚接送孩子,可老人闲不住,又把接送孩子的活儿揽了。洁在家是不操心的,过起闲太太的生活来。不多久,洁的夫从华为辞职,自己另外开了公司,洁一家也搬了屋住到木樨地去了。虽隔得远,我同洁还是经常于周末带着孩子约地方见面聚会。我夫因了我的关系也认识了洁的夫,俩家偶尔聚会时他俩就聊他们生意上的事情,我们俩女人就带孩子做游戏讲故事……
2001年春节,因夫的工作忙碌没回老家就在北京过年,洁电话来说她父母都回老家了,她们一家三口在北京过年,力邀我们到她家去玩。于是年初二便去了她家,洁热情地忙碌着招呼我们,而洁的夫却一脸倦容,有些懒言。洁解释说他公司很忙,大年夜到初一晚都在公司加班通宵没回家。我有些诧异洁的夫敬业至如此地步。回到家里,夫却说洁的丈夫不对劲,可能外头有人了。我连忙表示不可能,觉得夫尽乱猜测。夫冷笑:“你看我再忙也不会彻夜不回家呀,就是忙到凌晨两三点也是回家的,怎么可能在外过夜?不信?你就等着看吧,她老公绝对有问题。”过完年后,我给洁打电话,却是她婆婆接的,说人不在,直接就挂了。后来好几次打电话过去,都是洁的婆婆接的,说人不在就挂了电话,我也就不好意思再打电话给洁了。
一晃几个月忙工作忙孩子忙生活转眼过去,洁也一直未和我联系,我也联系不上她。到我生日那天,电话上一个陌生号码呼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一个慢慢幽幽的声音从话筒传了出来:“楠,我的好朋友,祝你生日快乐!”“啊!洁!是洁吗?真的是你?这小半年你去哪了?怎么我给你打电话都是你婆婆接的呀?”听到洁的声音,我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