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啊?”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是太子殿下的表妹织越公主。
“去给帝君沏茶啊。”凤九也没多想,看上去是也没听出来她这没好气的问候。
“谁让你去的?”那织越一脸傲气,自是觉得愈看着凤九,愈是心里不太畅快。
“还要谁让我去吗?”凤九也属心思单纯,也并没有想用身份来压织越一头,很客气的反问道。
“你以为你是青丘帝姬了不起吗?算辈分,我也比你长一辈。”织越借着是在九重天,表哥则是太子殿下,可是转而一想,就凭这个宫职,她自是比不了凤九这个“官二代”,但,两人看上去虽一般年纪,自己还是比凤九大些的,总归是要尊敬长辈,按照九重天的法度也要揖礼意思意思吧。
(顺着时间线,此时白浅尚未与夜华婚配,故织越公主与凤九谈不上亲辈之间的关系,在年龄上织越高一头)
“你先跟我来,我有事找你。”
(来自帝君的分界线)
“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女人哭。”帝君看着跪在地上出抽泣的织越,一向喜怒不见的帝君脸上却有了愠色,冷沉的声音也是低的吓人。
“我若问你,你就答,无需多余的话。”
织越一边抹着脸上的泪,泣不成声道:“我,我把她关到锁妖塔里了。”
锁妖塔,此塔高三十丈,宽九丈三,四面龙角压塔顶,共七层,每层纹有妖邪壁画,栩栩如生,似有奔腾而出,一股妖邪之气让人心惊胆战。
东华心里仿佛被块无形的大石压住,宽袖下的双手有些抖。在瞬间的一片空白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依旧压抑不住自己的一身戾气。他全身闪着几近妖异的红光,如飓风般卷入塔内,塔内寒风飒飒,怪雾阴阴,朦朦的四周散落着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充斥着暗晦的、有些令人作呕血腥味道。
“铃铃铃”,那串系在凤九脚踝上的铜铃伴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作响着。
他的双目在黑暗中视物如炬,眼前之景令他几乎血脉崩裂,凤九一身粉色已经被鲜血染红,整个身子被那妖王的利爪牢牢的钉在地面之上,而它的另一只锋利的爪子正高高举起向凤九的头部刺去!
“孽畜!”东华摄身飞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击那妖王的腰腹,这一踢一勾,他足足用了十层的气,震得那妖王低吼一声,瞬时松开了凤九,后退了几步。
东华一手迅速捞过凤九,一手按于她颈部,心中狂跳之心才稍稍安,他将无知觉的凤九用千蚕丝绑护在身后。对那凶神恶煞的妖王怒喝道:“区区镇塔妖,也敢在本帝君面前放肆!”
那妖王本是当年父神耗尽半生功力方才收服于锁妖塔内的,如今他虽然修为全在,但是他刚刚用功之时发现,自己空有一番修为,但是并施展不出半点法力,甚至连苍何也无法化形,如今之际只能硬拼。
此时,妖王那锋利的前爪劈过来,东华跃身躲过,看见身后的石壁化出一寸深的抓痕。它那能够一口咬断百炼精钢的巨齿,又向他张来,他一边俯身躲闪,一边直接命其眼睛。
这也算是一捷径,上次一战,让他知道这妖王的弱点便是眼睛与腹部。其他部位铜墙铁壁一般。那妖王见是被东华捉住了弱处,下手更不留情,它此次也非常狡猾,它见东华身形灵活,身若蛟龙,便总是绕开他去攻击他身后的那个如同死人般的女子。随着他的避让,她脚上绑的那一串铃铛,就响一下,他的心在跟着往上提。
如此几个来回,东华被动起来,毕竟只靠硬拼,又背负一人,延缓了行动。几次为了避开妖王对凤九的致命伤,东华都是直接用肉躯去挡。不过数十回合,那妖王虽然折了一只眼睛,在那里癫狂如雷,但是东华也并不讨好,他那杀红了眼的神情,身上数十处伤,已经是赤金血遍身,尤其是左臂肘处伤可见骨,而背后凤九并未添新伤。趁那妖王因失了眼在那暂时找不到方向乱砍乱刺,东华回头去看凤九,却见凤九呼吸越来越弱。
“九儿!”
东华已经是伤痕累累,他眼见这妖王步步紧逼,而身后的凤九已经气若游丝,而自己魔气愈发充盈,似乎被这浑身的血气,叫嚣的要破顶而出。
他知晓,这次可能是危在旦夕了,且不说他愿不愿堕魔,恐怕再如此下去,他的戾气会被这锁妖塔中万万年的妖息所引,脱离他的掌控。如今,他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堕魔。要么,自行释尽体内赤金血,断了这堕魔的可能,也可形成血咒困住妖王,给凤九一线生机,可那也只仅仅是一线生机而已。如何做?
他抬手震碎了凤九脚边的千里追踪铃,释放出他曾经存留的一些些仙气,化成屏障,笼在他们俩的身上,能抵住这妖王的片刻攻击。
他们顶上的屏障越发淡,东华微笑将她轻轻放于地上,起身迎向那妖王。
锁妖塔内,东华冒着折一条胳臂的危险,硬生生的掰断那妖王的一个利爪,而自己的肩膀也被戳透一个血窟窿。东华用那妖王的断爪连连攻击它的腰腹,竟然暂时止住了妖王的进攻。
他见那已经被折去三爪,瞎了一眼的妖王疯狂的往他们这挥舞着利爪。他最后看了眼她。仰面遮住她娇小的身子,将自己的命门——咽喉,暴露在那癫狂的怪物面前,若是此处被割破,大量赤金血喷涌,恰是适合随时开启血咒。
他浑身俱暖,灵气归于丹田,手中紫金光一闪,顿时化为苍何,在这妖王迷惑着天外之音时,东华使出苍何九问,苍何化剑千万,剑剑直逼妖王命门。
“啊——”片刻间妖王化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