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习作(四)《做咖啡就是一首歌》

      一缕白烟从这间书店的角落穿了出来,一名身穿褐色西装的男人正在那角落的工作台前工作着,他用手轻点咖啡机,霎时间‘唔唔~’声传了出来,那名咖啡师闭上眼睛,身体轻轻晃动着,‘滴答滴答~’咖啡掉进了下面的杯子中。

    ‘咚咚咚~’拐杖的敲打声进入了他的耳朵,咖啡师眉头微微皱起,他面前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用拐杖点了点一旁的木牌,咖啡师看向了老人,对他摇了摇头,老人的双眼微眯,鼻子喘着粗气,冷哼一声,用拐杖指向了门口,“简直不可理喻!”咖啡师脱下西装,对老人大叫着,用力蹬着地板走了出去。

    动静吵醒了楼上的女人,她踏着高跟鞋走了下来,正好看见咖啡师走了出去,“爸,你在干什么,这是你解雇的第几个咖啡师了?做咖啡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为什么非要要求他们在做咖啡的时候放音乐?”女人用手奋力地拍打着楼梯扶手,老人转过头,用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女人看着老人的眼睛,渐渐低下了头,又回到了楼上。

    柜台前的一名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他握住老人冰冷的手,老人看着他,摇了摇头,径直走向了那个小角落,‘滋滋~’电流声响起,老人用手调试着咖啡机上的音响,一首歌缓缓从音响内传了出来,老人打开咖啡机,静静等待着。

    一双苍老的手伸了过来,手上咖啡的白烟让正在看着门口发呆的男孩睁开眼睛,男孩看向了老人,愣了愣神,连忙接过了杯子,在老人温和的目光下呡了一口,是甜的,他瞬间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向老人,老人拐杖轻轻点地,看向了那个小角落,男孩顺着老人的目光,注意力放到了咖啡机上的音响上面,他揉了揉眼睛,嘴巴微微长大,“你没有想错,孩子,做咖啡就是一首歌。”男孩盯着咖啡机,点了点头。他女儿端起来那杯咖啡喝了一口,又看向手中刚才咖啡师做的那一杯苦咖啡,眉头时而放松,时而皱紧,对老人冷哼起来,“这种骗小孩子的话就不用对我说了,我在他那个时候就已经不信了,你最好在死之前把咖啡的配方给我,不然……”“不然如何?”嘶哑有力的声音从老人嘴里传出,女人的身体抖了抖,转身走出了书店。

    老人看着女儿的身影,眼神落寞,他摇了摇头,从收银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男孩,男孩看着白纸,神情恍惚,连忙摆手,“我要走了,她既然不信我的话,那这件书店自然不能给她。”男孩的手停下了,颤抖地接过了老人手上的白纸,是老人的遗书,上面清楚的写着书店的所有权。

    这天晚上下起了雨,打起了雷,女人知道老人最昂贵的遗产没有给她后,她对老人吼叫着,声音超过了雷声,在雷声和女人的吼叫声里,老人渐渐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间安静了,女人走了,老人去世了,男孩走到了那个角落,轻抚着音响,‘叮~’机横声响起,音响被打开了,他惊讶的看着音响内部,一部棱角分明的机器出现在他的眼里,男孩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咖啡机里的材料落进了杯子里,男孩看向了杯子,里面有一些褐色的液体,他把手指伸向了杯子里,蘸了蘸放进了嘴里,“咳咳。”男孩咳了起来,手拍了拍咖啡机,是醋,‘沙沙~’一些糖从里面倒了出来,男孩打开了咖啡机,里面的管道连接着材料的储藏室,他看着机器的正面‘音频过滤器’的纸条贴在上面,老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做咖啡就是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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