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8年,当新浪博客正在流行的时候,经常泡新浪,认识了水木丁,每周末会推荐一个动画短片;还有天南地北同届的研友:同专业爱读书的Walt, 学新闻的研究僧,理工科不知是什么专业的学霸上海探戈等,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后来除了继续读博的上海探戈转战微博,其他都齐齐来了豆瓣,喜欢书、电影、音乐的人上豆瓣那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有一次,舍友去图书馆借书,回来抱怨图书馆的书都太旧了。不认同。旧的也有很多好书啊。
本来读研的目的其中之一就是为了再看一遍《人间喜剧》,所以不看专业书,依然每天看小说。
每次我出去找个教室看书,回来舍友都要好奇地问我去哪了,有时不想告诉她,那是我的精神角落,秘密花园,对于不看书的她,说了又有何益。
有时她会说,好无聊啊。
这句话排在我最不喜欢听别人说的No.1。
“无聊”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字典里。一天24小时都不够用,有那么多精彩,何来无聊之说。
有些人有大把的时间却不知该做什么,这就是有目标和无目标的区别。
我也曾经茫然找不到目标,但感谢豆瓣现在不会了。
“我有时会张开双臂拥抱世界,有时我只想一个人。”
那时我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卡夫卡式的“地洞”。盖上苔盖,安全,隐秘,缄默,有城郭有通道有广场,还有隐蔽处不知名小动物发出的“曲曲”声,像一只甲虫在里面自由穿行不受干扰。
“除了一个小秘密,我只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
我妈妈至今还认为,看书只是做老师职业才应该做的事情。好吧,我是不会落入反智主义(anti-intellectualism)的陷阱的。
经常坐火车,路上陪伴过我的有时是《战争与和平》,有时是厚厚的《追忆似水年华》,《巴黎评论》,有时我会不好意思把书名露出来,别人问看的什么,我就说散文。
陪妈妈住院,带本《罪与罚》。
春节亲戚来家,20岁出头的小爸爸妈妈带着3岁看起来像1岁多的黑瘦的孩子,我在旁边看我的卡夫卡。
叔本华说:要么庸俗,要么孤独。
我已经犹疑徘徊太久,不会再荒废了。迎合别人也是从来都不会的事情。
梦想只需要自己的坚定守护。当别人想把你向下拉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当别人把超出他们认知理解范围的统统称为“怪异”,你只需要清醒,“他们期待的只不过是所有人水平相当,智力均等。”(巴尔扎克语)
身边大部分人是不看书的,相当一部分3年借书证上的借出书目寥寥可数。
那时有一个隐秘的消遣是根据借书证的编号在网上一个个查陌生人都借了什么书,好奇宝宝+偷窥狂。
因为爱电影,开了一门全校性英语电影赏析选修课给各专业学生推荐诸如《浪潮》《月升王国》等电影和我喜欢的导演。有人发短信告诉我,看《浪潮》像吃了一顿美味大餐;有很优秀的女生送我韩松落的《为了报仇看电影》,有的把我拉进电影QQ群,那时还没有微信;有些同样爱电影上豆瓣的同学略带失落地跟我说跟别人讲豆瓣别人都不知道的,是一种没有同类不被理解的孤独。
如果把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类,那一种是上豆瓣的,另一种是不上豆瓣的。
标注书,电影,音乐,这是一种迷人的收藏。
没有豆瓣志同道合的那些豆友,可能今天自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豆瓣不知不觉间也塑造着我。
以前关注的经常看他发图片的孙仲旭老师离开了,还有一些别的人。
有一些迷茫,摇摆,犹疑不坚定自我怀疑的日子,没看什么书,再回头看,那些日子显得很苍白空洞。
快10年了。
豆瓣就是我某种程度上的日记,是我最真实的生活。
其实有时自己并不认识自己,兴许在这里能帮我认识自己。
人一生能有几个十年,书,电影,音乐这些毫无疑问是会永远坚持下去的,因为就像阳光空气和水一样不可或缺,无法想象少了这些,生活会是何等的贫瘠和无趣。
可以换了工作,换了城市,换了住所,也可能有一天换了国度,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不变的仍是每天上上豆瓣,不变的是心底的那点坚持,稳稳地存在,不怕颠沛流离,是一个心灵庇护所,让人无论世界多喧嚣动荡有力量一直循着梦想走下去,抵挡生活的庸碌和粗砺,不放弃。
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