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生命的逝去都是一堂深刻的生命课程..
昨天一早,我陪同爱人开车到医院看望他发小春的父亲,一位在生死线挣扎的老人。到了住院部8楼,只见春刚刚办理完出院手续,走进病房,老爷子在床上躺着,吊着液,吸着氧气,依然呼吸困难,大脑很清醒,见我们的到来还很清楚。春的妻子说昨晚一夜都没有睡,昨天晚上医生就宣布不行了,各种病魔一起蜂拥而上,各项指标都已经很低了,已经没有治疗的价值,让回家准备后事,但是老爷子头脑清楚得很,知道在医院安全系数高,坚持不回家。折腾了一晚上,儿女们眼睁睁地看着他饱受病痛的折磨,实在太累了,太微弱了,自己急着要穿衣服,盖着被子都觉得压的难受,要回家准备。春和他妻子红着眼再三要求我先回来,我本来想多在医院呆一会,等120 送他们回家时我在离开医院,但是经不住他两口子的劝说,觉得自己在场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好先离开了。
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心情沉重无比。都说“钱是万能的”,有的时候钱也是无能为力的。像我公公和春的父亲这样,各种病情急剧发作,根本不是钱的事情,他在保定住院一天一万块钱,而现在的情况是你有钱,但是医生都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大概120跟着医生,挂着药液送他们回到家就是8:30,老人是9:07走的。听到这个沉重的消息,我惊讶无比。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在死神面前,我等凡夫俗子真的无法抗拒。仔细琢磨,一点都不假,我们这个年纪,真正到了“上有老下有下小”的时候。随着岁月的流逝,步入中年的我逐渐倍感生活的艰辛与沉重,时刻都在体验着的生命宝贵,活着的不易和美好。越来越深刻地体验着“除了生死,什么都是小事”这句话的深刻内涵。
回想近些年,我身边的亲人因衰老和疾病的折磨陆续离开了我,离开了人世。2012年冬天,元旦过后没几天就接到八十多岁的大姑去世的消息,前一天晚上大姑病危时就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因我家在县城不方便回村,哪天晚上我特别害怕,在被窝里忍不住哭了一夜,第二天黎明还是接到了大姑离世的噩耗。大姑是爷爷的大女儿,命苦,由于嫁给地主身份的姑父,没有过上好日子,姑父去世早,大姑自己养着两个儿子,还不时地受歧视,受牵连。后来再次改嫁没几年,姑父又因换肝癌去世。大姑去世那几天,父亲嘴唇周围全是血泡。
2014年9月,去地里补麦苗的大伯因心脏病倒在地里,等发现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送走大伯,我感觉父亲更加衰老和沉默,虽然他们哥俩关系没那么融洽。
2018年阴历7月15日傍晚,我唯一的舅舅,母亲的弟弟骑自行车出去玩儿,肚子不舒服躺在路边很长时间,送到医院也没有抢救过来就撒手人寰了。我小时候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四十年来,跟舅舅有很深的感情,舅舅是纯粹的农民,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还养着三位老人,文化不高的舅舅心气很高,对孩子们上学非常重视,二儿子勇河北电力大学毕业后应聘到深圳大亚湾核电站工作,表妹中医要大学研究生毕业后在天津中医药工作,大儿子和三儿子在家经商,本来操劳了一生该享福的舅舅因年轻时地多孩子小干活不要命,体力透支了,孩子们成家后他身体越来越衰弱,前几年做了支架,却没想到去年却以想不到的方式匆匆离开了他眷恋的世界。舅舅的去世,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更没有想到去年10月20,仅住院一天的公公因脑血栓拴住了小脑,突然离世,据说,前后没有十分钟,都没来得及进急救室,呼吸,心跳一下子就没了。等我下班赶到病房时,医生几次宣布他已经走了,那时候我还不相信,觉得他身上还有体温,还不断给他按摩脚,但是医生说,没用,一切都于事无补。家里的大厦倒了,感觉真的很恐怖,任凭我们嚎哭了,慈祥的老人还是走了。爱人也是哥儿一个,老人生病住院时真是赶到人手不够。春节过后,婆婆心情好转我们的心情也跟着好转。没想到刚刚三月即将过去,爱人一块长大的朋友春的父亲也走了。去年十月一日晚上,春的父亲因病情发作连夜送人市医院抢救,即使出院了腿也走不了路,一条腿被拴住动弹不得。据说从来没有躺平过,受罪真是不小。
从医院出来我没有乘公交车,散步到附近的公园,才感觉到自己好几个月没有来欣赏公园的美景了。公园里散步的,打球的,跳舞的人不少,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公园里锻炼的都是老头老太太,其实年轻人也需要锻炼,不能年前是透支,年老时在吃药弥补。看到身边硬朗的老年人,和富有青春活力的年轻人我再次体会到活着的美好。
下午做完头发已经是傍晚了,我急切的赶回老家蔬菜大棚,我想老爸老妈了,跟他们一起摘菜觉得也挺好。父母勤劳质朴一辈子,一直放不下手中的活儿,天天到大棚帮着弟弟干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常回家看看,能帮他们干一点,在家住一晚,心里觉得挺踏实。
生命因脆弱如此宝贵,人生因艰辛而美好。每一个生命的逝去都是一堂生动的生命课程。愿您我懂得珍惜,热爱生命,快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