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千千万万遍。

《追风筝的人》

很早就经人推荐买了《追风筝的人》这本书的电子版,但一直放在Kindle里并没有花时间来读,最近手头的项目和考试都相继结束了,便开始读这本书。我一直是一个极感性、泪点极低的人,记得当年看火影、看海贼,室友总会以一种不屑的口吻说,擦,你这是看哭了吗……在我看来,所有涉及到人类的真实情感的作品总能让人热泪盈眶。火影写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人生在世所要承担的责任,海贼写的是友情、梦想、自由、冒险的精神,而《追风筝的人》也是描写了人类内心深处关于背叛、关于救赎的真实情感,其中多处情感的流露强烈地震撼着我的心灵。

虽然一个是少爷,一个是仆人的儿子,但阿米尔和哈桑是喝着同样的乳汁长大的。阿里曾说,喝过同样的乳汁长大的就是兄弟,这种亲情连时间也无法拆散。阿米尔和哈桑在同一个院子里的同一片草坪上迈出第一步,在同一个屋顶下,说出第一个字。阿米尔说的是“爸爸”,哈桑说的是“阿米尔”。

父亲在阿米尔心中的形象是神圣的,父亲正直、勇敢,曾经赤手空拳和一只黑熊搏斗,所有认识父亲的人都敬重他。阿米尔一直心存自卑,认为自己不配做父亲的儿子,因为自己身上没有一点父亲崇尚的男孩应该有的品质,生性懦弱,不够勇敢,不喜欢足球,总是埋在书里,要不就在家里晃晃悠悠,如梦游一般。这导致他和父亲之间仿佛永远隔着一堵墙。他一直渴望得到父亲更多的爱,他不愿哈桑来干扰自己和父亲的关系,他内心是嫉妒甚至痛恨父亲对哈桑表现出来的爱护的。但哈桑却对阿米尔有着超乎一切的忠诚。哈桑曾不止一次洋溢着笑脸对阿米尔说:为你,千千万万遍。

哈桑总是说“为你,千千万万遍”,每当阿米尔遇到危险时,哈桑总是赌上自己的一切来守护他的阿米尔少爷。然而当哈桑将要受到凌辱时,生性懦弱的阿米尔却选择了沉默冷酷地逃避,这样的悲剧性的结果其实并不单单是由于他们个性的差异造成的,更多的是这些年少无知的孩子在潜意识里早已被灌输了相应于其自身的社会地位的价值观,一个哈扎拉仆人理应忠于主人,哪怕献出生命,而高贵的普什图少爷不值得为一个一个卑贱的哈扎拉仆人冒任何风险。

但阿米尔是有良知的,他知道自己对哈桑所做的一切是不对的,他知道自己是有罪的。但面对自己的罪行,他没有选择救赎,而是选择了将自己对于罪行的不安、愧疚发泄在那个被自己背叛的人身上,然后试图全部忘掉。当阿米尔从拉辛汗口中得知哈桑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得知这一切真相时,他无法接受,因为父亲说过罪行只有一种,那就是盗窃,当你说谎,你偷走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所以在某种意义上父亲和自己是一样的。他们都曾犯下罪行,出卖别人。可是父亲找到了一条将负疚变成善行的路,而自己所做的,除了将罪行发泄在那个被自己背叛的人身上,然后试图全部忘掉之外,还做过什么呢?

而这一切拉辛汗都看在眼里,所以在临终之时,拉辛汗希望阿米尔能回到喀布尔,在这里有重新成为好人的路。阿米尔终究还是回到了阿富汗,回到了喀布尔,走上了自我救赎的道路。这一次,在哈桑的儿子——索拉博面临危险时,阿米尔没有选择退缩和逃避,而是赌上了自己的一切。人生有时就像一个轮回,当阿米尔被阿瑟夫殴打致快死之时,索拉博像当年哈桑所做的一样,守护了阿米尔。

其实,胡塞尼笔下的风筝是有象征意义的,它既可以使亲情、友情、爱情,也可以是正直、善良、诚实。对阿米尔来说,只有追到了,他才能成为健全的人,成为他自我期许的阿米尔。当阿米尔对索拉博说,“为你,千千万万遍”,然后如哈桑当年为阿米尔所做的一样去追风筝时,这个人生的轮回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而阿米尔也终于得到了救赎。

最后引用译者李继宏的一句话,作为结语: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风筝,无论它意味着什么,让我们勇敢地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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