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旅行(节选)

  文/竹林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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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说过,今生所愿,是想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问缘由,只求心安;不惧雨雪风霜,天涯路远;只一个人,看尽世间百态,尝遍人间冷暖,万水千山尽皆走遍。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雄鹰,展翅翱翔,飞越千山暮雪,跨越浩瀚大海,历惊雷,经风雨,到达红尘彼岸,赏彼岸花开。

     从今后,一个人,红尘陌上,青山绿水,独自行走。

      是为序。

   (一)

      杜甫诗《春夜喜雨》云:“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是的,春雨滋润万物,无声胜有声。

      故乡的雨总是令人怀念的。

我很喜欢雨,尤其钟爱春雨。它不似夏雨的狂暴,秋雨的清爽,冬雨的冷寂。它是清新的,温暖的。

你瞧,淅淅沥沥的小雨,嘀嗒嘀嗒地下着。雨珠从屋檐上,瓦片上,慢慢地滴下来,落到地上,汇集成一股一股的小溪流。

下雨天,坐在窗前,煮一壶山茶,与家人奕一局棋。雨天,看雨是一种优雅闲适的情调,而听雨更是一份绝明心境;听雨打芭蕉,残荷风雨,是一份极致的心情。

(二)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一草一木,一花一石。

人世间有一种人,不食人间烟火,不问凡尘俗事,能断七情六欲,看破浮生红尘,他们被尊为神仙,或圣人。我不是圣人,不是神仙,亦不是隐士。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乡闾布衣。对于爱情,我也曾动心过,心里泛起过涟漪。我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有心,也有情,也有喜怒哀乐悲。

“大爱”,此乃佛家偈语。爱世间万物,爱芸芸众生,爱一切。

想过拥有一段平平淡淡的爱情,不求轰轰烈烈,不求天地洪荒,不求海枯石烂,只求此生长久。

某个雨天,着一袭白衣,撑一把青油伞,于阆中古街,或是江南小桥,去相遇一个温柔女子,邂逅一段爱情,然后与她携手红尘陌上,共赴今生白头偕老的约定,不离不弃。

千百年来,世间男女之间的烟火爱情故事,终究不变。爱情是小爱,我所说的爱,是博爱,是人间大爱。

某一天,你见到一个曼妙端庄的女子轻轻地从你身旁走过而为之心动,这是爱;你见到一株小草,一树花开,而为之欣喜,这是爱……不论是人,还是物,这都是爱。此时的爱早已超出原来爱所蕴涵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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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有人说,她愿做唐时的一株柳,摇曳在古风河畔;宋时的一尾鱼,游弋在清澈柔波;元时的一支曲,传唱在天山草原;明时的一股风,悠扬在深深胡同;清时的浣纱女,终日在河边戏水浣衣。

我想,我的前世一定是一条鱼,所以今生才会那么地钟爱雨。

我本姓余,“余”“鱼”谐音,但不同字。民间有句俗话:鲤鱼跃龙门,化身为真龙。是的,鱼入大海,方可波涛。

对于一个过惯了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的南国之人来说,北方就是一个谜,就是千里黄沙,万里荒烟,是极寒极苦之地。

我在凡尘的不经意间来到了北方,就好像前世早已注定,只等我一步一步前行。

我想,这大概就是佛家所说的劫数吧!我注定命理有此一劫,逃脱不得。

我的命运就像是被苍天设下的一局棋,棋子未下,起落之间,输赢已定。

我孤身一人,独自流浪在北方,是一次旅行,是自我放逐,是体验生活,亦是享受生命。

(四)

很喜欢一句话:你若不离,我必相依。是的,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若穿越万水千山,我必伴你一生一世。

曾经想过,做一个孤高绝世的布衣,携手伴侣,隐遁山水田园,一辈子终老死于山野林泉之下,不问世事,不惊江湖,不扰民生。

行走在红尘陌上,人生渡口,我们会遇见许多同行的人,不知道谁是旧相识,谁又是新相知,下一个渡口又会与谁遇见。然而我们能一起结伴而行,携手风雨。等到了下一个渡口,有人驻足停留,等待下一轮的渡船;有人登船,继续前行。

当你蓦然回首时,才发现原来同往的人,早已离散,不见了踪影。而你仍要继续前行,独自一人。

也许,他们已在某个渡口找到了那个令他们停下脚步,驻足观赏的人,命中注定的那人。

有时候,我们终其一生寻找的,就是那个令我们为之停下脚步的人。

因此,我们约定,下一个渡口,等你,不见不散。等见了面,再道一句:“好久不见!”

(五)

想做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想做一片云,自由地飘来飘去,随心所欲。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想必很多人都听过这首歌,对它并不陌生,是的,它的歌名叫《橄榄树》。

我想熟悉这首歌的人都知道它已经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印记、符号。而我们也知道写这首歌的女子,名字叫做三毛,一个传奇女子。

我在远方,流浪。亦如当年的三毛那般。

我想,我放逐到这北方,流浪到北方,是为了我宿世的情缘,为了寻找我的前世乡愁。亦或是命中注定,我今生与北方有缘,来此,是为了还债,是前世欠下的。

我只是一个异乡过客,北方不过是我漫漫岁月中的一个中途驿站,累了就停下里休息,然后继续我的旅途。匆匆来去,不曾留下一点痕迹。

其实,我根本就不能与之比肩。我虽不及三毛游历整个世界,也不及林徽因漫游欧洲。但我也是在自我放逐,到这极北严寒酷苦之地。

我在远方,流浪,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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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突然间想起最近很火的一句话: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曾经说过,此生所愿,是想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不问归期。

且行且吟唱,在路上。一个人,一背包,一单车,便已然足矣。无需更多。

我想去的地方很多。

想去嘉陵江。看波涛滚滚,千里水流,看剑门蜀道,峨眉峻秀,看朝天繁华,渡船鸣笛。

想去西藏。看金色的屋顶,五色的经幡,看东山顶上的明月,看拉萨八廓街门窗里的酒客与姑娘。

想去海南。看天涯海角,金色夕阳,看海岛椰树,享受椰岛风情,看碧波大海,潮涌潮起。

…………

微博上有句很出名的话: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是的,趁着还年轻,多出去走走看看。

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晓峰晨雾里,草尖上的浓霜何时会消失,地上的树影何时会被太阳带到远方?花开了又谢,草青了又黄,从嘉陵江的波涛到巫山的奇峰,再到长江的万顷碧波,谁知道自然是怎样安排的这起起落落,朝朝夕夕?…… 大自然也不知道,就像我们不了解人生的无常。

既然如此,何必等待。此刻,风已起,旅途之人,你在何方?

(七)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于我,则是放不下。

世事总是难以预料,不经意间我已被红尘纷扰。而我的命运似乎是被上天有意捉弄,自我放逐到这三晋大地。

也曾说过,我来此地是为了寻觅我的前世乡愁,是为了我的宿世情缘,更是为了历尽千劫,脱胎换骨。其实,这些都是自我安慰的话语,自欺欺人,是为了减少我的思亲之情、念家之痛。

我本西南蜀中一布衣,跨越千山万水来到此地,因此我多想回家,看家乡山水,听小池蛙鸣;多想回家,看梨树花开,樱树白雨;多想回家,去爬山,看日出日落,仰天啸咏;多想回家,看看……

真的很想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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