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内打碎两件东西,我开始怀疑是什么预兆。一个是酸奶罐的盖子,一个是玻璃饭盒,都是在清洗的时候。它可以被解释为成因过度劳累导致手指麻木。因为一次发生在对着电脑打字一天之后,一次是刚练完瑜伽。
它当然也可以用潜意识来解释。譬如我一直思索是否该换个酸奶机;刷饭盒时我也一直担心会磕碰。于是墨菲定律奏效了。
可人还是倾向于把小概率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无限扩大化;也一定要给无法解释的事情赋予一个可信的定律。于是我开始联想起打碎酸奶罐盖子的时候,妈妈说她前几天也打碎了一个碗;上周,一向摇摇欲坠的木桌因爸爸的无意触碰而坍塌,桌上的一堆玻璃器皿里碎了一个茶壶里的漏斗。这样一来预兆说似乎更可信了。
于是我开始焦虑,还百度了明年的运势。果然,明年我这个年份的属相运势不好,尤其是健康方面,更有甚者说会出席丧礼。这让打碎器皿看起来更像是《麦克白》里三个女巫的预言。
这件事发生的时机也很不巧,正好是岁末年初。俗话说年关难过,而几乎每一年的年关对我都很难过。小时候我每一年的除夕几乎都会发烧;青少年时期的年节也是家庭冲突最激烈的时候;待到成年,命运的打击和折磨更为持续精准。
人的焦虑来源于对未知命运的畏惧和对已知命运的阴影。
其实,无论是已知还是未知,命运都是无法操控或改变的。那么,为什么还要焦虑呢?这也许就是生而为人的局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