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落右(二十七、)

外面的夜空很宽阔,房内的世界却很单一,项然连续批示了十多个总监发来的回复后,眼睛也有些疲惫,工作一大堆,想停下来那边又急着,这现代办公好得很,只需在家坐着,就能实现远程办公,省去了不少路途往返,最后一条批复都完成后,那帮闪动着的人脸都停了下来,估计有些休息去了,有些跟朋友去玩了,有些到楼下买些小吃去了。而他也忙完手中的工作停下来了,急促的工作忽然消失了,一种极静谧极静谧的气氛在弥漫,他用右手揉了揉眼睛额头太阳穴,背靠着凳背不想说话,他忽然发现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巨大的工作满足感过后,就只剩下他自己了,他开始想起细芽,想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但是她住的房已经空了,她又回到了沃后的身边,他不禁叹息:我为什么总是看着别人幸福?

他把桌面上的各类企划书摆放整齐,不再去想那不是自己的事情,他的妈妈这个样子,哪个女人见了他不躲开,他在感情方面实属鬼见愁,有客观的原因,也有主观的原因,现在他也看开了,项母那脑转得很快,他还没有往那方面想,她已经行动了,不但迅猛,还找人准确。自己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他把凳子推进桌下,拉开房门,到大厅去看电视。边姐不怎么清楚他的心事,走过来说:“项总,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我想回老家几天,家里的事不用飘飘做,她就帮我煮几天饭菜给你吃,老揽和司机的饭菜他们会自己解决,不用去管他们。”他和边姐也很熟了,知道她的为人,也不多问,和蔼地说:“你要回去多少天?”她心里算了一下说:“四天这样,如果四天后还没有能回来,那就再多几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这么快,有时候办事不是那么顺,有时候心情不好又回晚一些。”

他说:“你一个人回去办事虽然好,但是身边没有人帮着也不行,我看这样,叫老揽陪你一起回去吧。”她和老揽相处得好,老揽也陪她回过好多次老家,所以她也不推辞,笑着说:“那就多谢项总关心,我去跟他说,明天下午就回去,不是急事我也不会走得这么急,老家那边催了,说要办什么申报手续,我也不懂,好多个外出务工的人都赶着回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项然说:“你们那里一大半的人都外出了,家里的事自己要多留心,你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有时候不知什么变了,就晚了,像你最好几个月回去一趟,多了解了解情况,多住几天,没有什么事就好。”

边姐也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那里也有一些长年不归的,找也找不到人的,这十多年下来,也就没有人管了,也没有人认识,我上次回去见过一些不认识的人,以为是外来的,一问才知道是别人长大了,我还想着是外人,闹了不少笑话。”他摇摇头说:“你看你啊,跟我们这边的人比跟你老家的人还熟,以后你不做了,回老家享清福,别人还以为你是不认识的人。”她一脸的埋怨,自我解嘲地说:“那有什么办法,我老了回老家住,到别人长大了又象我们一样外出务工,这样反复下去,他们又变成了不认识的人,我们外出务工半辈子的,可能也就有小半人老了是回去的,有很多也扎根到其他地方,哪里合适飘泊到哪里,说不定有合适我的地方我又扎根下来,不回去了。”

就在他们说得欢的时候,飘飘用餐车把宵夜推出来,项然说:“把它推到这里来吧,我在这里吃。”边姐着急地说:“你妈妈又生气了,连饭都不叫你吃就让你们回来了,她也做得很出面了,对我们其他人象个什么一样就算了,现在对你也变成这样,再发展下去,她就生活在充满敌意的自我想象中,没有一个人敢跟她相处。”他暗淡地笑着:“她没有对我怎么样,就是她这几天不大有胃口吃东西,今晚吃得多了一些,我就让着她,我想回来后再让飘飘煮些好吃的给我吃,就没有多吃,你看,现在飘飘不是煮好了吗?”

飘飘把皮蛋瘦肉粥端到小圆桌面上,又摆上一小碟红烧排骨,一小碟清蒸滑鸡,一小碟煎鱼,还有一小碟泡菜,把边姐的眼都闪着了,她想着飘飘能炒出十几道宴席的菜都算是拿出压箱的菜式了,没想到应付宵夜还有一手,飘飘用勺子勺了一小碗粥放到项然面前,今天经过项母这一下马威的震慑,她没有了女儿家的娇憨,动不动就敢抱着项总撒上一点娇,开始进入职场的角逐,讨好主子比什么都重要,项然只是请她来进修培训然后做厨工的,不是请尊什么人来供养的,以后培训毕业不做得好是要滚蛋的。项然看到飘飘象项母家中的女佣一样进退有序,暗中也觉得奇怪,边姐也发现她变了一个人,好象气焰都消失了,变得乖巧又听话,没有下午那时的自由自在。

飘飘有礼貌地说:“项总,请用餐吧!我去煮些甜点,你慢用。”老搅在里间侯着,听到飘飘这么娇柔又甜美的说话语,感到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把脸贴在门上的方框处,看到确实是飘飘说之后才感到此女进入未来的职场角逐意识很快,虽然他们也不懂得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但是她确实变了。边姐问项然:“她煮的这些宵夜味道怎么样?”项然看到她有些好奇,就说:“你也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边姐夹起一块排骨吃,她马上对自己感到惭愧,那肉感很嫩,表面有些脆脆的口感,一口咬下去表面的酸甜感霸满嘴,胃口大开,再咬几口,又嫩又香的排骨肉还流出些许芡汁,象是甜玉米的味,又不大象,象是鸡精的鲜味,又不大象,不管象什么样的味,总之一句话:非常好吃!她总算知道项母为什么今天吃得这么多,让项然只吃个半饱,回来还要让飘飘加宵夜给他吃,这个项母居然没有对飘飘舌战几天,看来也是被这些菜的口感征服了,当然她也不例外,特长生去到哪里都吃香,她也不再眼红飘飘,别人的付出比一般人多了好多好多倍,要怪就怪自己当初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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