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晚歌
一段未知的路
也许黑暗,也许两旁开满鲜花
从未有人到过那,然后再返航
猜测让它带有神秘感
单程的票让人对它满是恐惧
要是那只是另一个新的起点
也许人满为患
01
那段时间,因是知道病情,加上诸事不如意,便对一切不在乎,连这对疾病和死亡也不那么恐惧。
难过劲已经过去,不哭不闹,倒有点无欲则刚的错觉。有一天想着,既然不惧死亡,是不是得弄点东西留下来,好证明走此一遭。
于是每天5点至7点和10点后,上下班前后,我都拿着手机或笔记本,想呀想,写呀写,那时的确写出了很多东西,而且感觉每天灵感很多。其中不乏一些,发到读书群里,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那段时间虽看似颓废,但是每天充实,知道自己需要干什么,而且也真的留下了很多涂鸦。
02
一旦一个人在乎一件事,就发现自己不得不开始在乎一切事。
——加布瑞埃拉·泽文《岛上书店》
后来,经过出行众人的关心,又重新对生,对活有了念想,也沉静了一段时间。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身体的恢复还是那样,便又变得有些许暴躁,再也写不出自己和别人满意的文字。有时自己想来,也觉得这样的情况很是奇怪。
直到今天,看了蔡崇达的《皮囊》,若有所思,后颇有醍醐灌顶之效。书的开始便是第一篇《皮囊》,里面的阿太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50岁的女儿死了,她的表现得出乎众人意料。她一直忙碌,一会看供品做得如何,一会去棺材那看女儿的样子。后来别人杀鸡没杀死,那鸡洒血到处跑,她一把抓过,狠狠地一摔说:这不就结了——别让这肉体再折腾它的魂灵。
这句话犹如电闪雷鸣,一下子劈中了我。我之所以纠结,之所以烦躁不安,是因为我的皮囊出了点问题,我过于看重这具皮囊。所以惶惶不可终日,所以烦躁得写不出好文字。这不就是皮囊折腾魂灵,那刻对书中的阿太肃然起敬,这是一个活了很久,活出了智慧的老人,过得豁达。
如果你整天伺候你这个皮囊,不会有出息的,只有会用肉体的人才能成材。
我便是那个整天伺候皮囊的人吧,惭愧的是我还伺候不好它。小的时候经常感冒,虽然衣服穿得比人多。长大后也是比别人容易感冒,后来还胃等出了问题。以前母亲总是把这一切归罪于我出生时那3斤半的体重,而今年却不再让那数字背黑锅了。
一个灵魂、一个皮囊组成一个人。可我总是做不到既修身又养性。偏爱灵魂,较为注重灵魂修养。几本书,一杯花茶;一部电影,一捧瓜子;一首歌,一个休闲的雨天,我曾经那么熟练地搭配着度日。
闲暇之余,极少在皮囊上花心思。那些球拍和绳子用过的次数,不用计算便可说出。其实,生病有一半可能是体质,有一半是自己作的。我从不否认自己于此的过错。
我也知道,比我作的,比我病情严重的,比我活得可怜的人,大有人在,但是我一直不能释怀境况。今天,我才懂得,不过是因为我过于看重这具皮囊,最后反而让皮囊控制了我的魂灵,或者是左右了我的思想。
“黑狗达不准哭。死不就是脚一蹬的事情嘛,要是诚心想念我,我自然会去看你。因为从此之后,我已经没有皮囊这个包袱。来去多方便。”
倘若我早早懂得,皮囊有时只是一个包袱,放下便能让灵魂轻巧。我是不是就不会曾经作茧自缚,给自己加上那么多的不安与暴躁,让自己的灵魂负重前行,飞不起来,亦或者飞不远。
评论家李敬泽在这本书的推荐语里说:“人生或许就是一具皮囊打包携带着一颗心的羁旅。心醒着的时候,就把皮囊从内部照亮”。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那副皮囊下有一个魂灵。可是谁会喜欢一个皮囊破碎的魂灵。当然这也无可厚非,人性不就如此。像那天看《末日病毒》,为了自己的生存,弟弟可以杀死哥哥。
所以我不强求别人,爱我这不完美皮囊下的灵魂。我只是单纯想改变下,自己皮囊下的灵魂。不因自己的皮囊受损,而让灵魂受伤。即使哪天,皮囊朽坏,还有灵魂,虽然这个灵魂不是那么崇高,它很普通。
03
我们的生命本来多轻盈,都是被这肉体和各种欲望的污浊给拖住。阿太,我记住了。“肉体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伺候的。”请一定来看望我。
既然人生真是个旅途,就要学会看风景的心情和能力,但我始终接受不了,活的这么轻盈,轻盈到似乎没活过。
其实我曾经也做不到那么轻盈。尤记得今年清明,祭拜二位祖辈前,一个人在沙发那落泪,让母亲看到了,问我哭什么。看着祭品,想着那二位的临死之景,悲伤便自己跑了出来,泪也跟着胡闹。如今看完这文,便得模仿学着放下一二,活得轻盈些。尽心照顾了皮囊,剩下的就不是自己能够操纵的,便多点时间去照看自己的灵魂吧。没有一具皮囊是不会受损的。
倘若那天,我的皮囊还是不完美,起码灵魂活过。故事的结局留待时光,给描绘出轮廓。说不定我也能,像那个21岁被确诊患上了肌萎缩侧索硬化症的霍金一样,能遇到一个只爱皮囊下灵魂的人;亦或像他一样,克服重重困难,让自己的思想在某个领域开花;或者我比他幸运,最后健康的皮囊下,还有一具有趣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