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接过小六子扔过来的纸卷,打开一看,气得脸色铁青,他恶狠狠地盯着靳远道:“好啊!靳远,你瞒得我们好啊!连坤叔也被你骗了这么些年,我们的制毒基地,我们的家业,原来全都坏在你的手里。我这几个月竟被你玩得团团转,啊?”
“哈哈哈。”阿齐突然神经质似的晃着手中的地图,仰天大笑:“老天长眼啊,让你送不出信去;老天长眼啊,让你落到我的手里。今天,我倒要看看,就算你靳远是警察,你在我的手心里,叫天天不管叫地地不理,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靳远没有理会发狂的阿齐,他紧张地思索着:“失踪”的馨儿怎么又被抓回来了呢?若消息没有递出去,他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地图又落到阿齐手中,卧底身份已铁证如山,接下来怎么办?
靳远心里一阵慌乱,抓着桑哥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审视着洞内的形势,馨儿的位置离自己太远,冲过去救馨儿肯定不行。自己身份已经暴露,这次毒贩们不会再犹豫,只要动一动,就会被打成筛子。若自己先死了,馨儿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愧疚地望向馨儿,这个倾其所有救了自己性命的柔弱女孩,竟被自己连累到了绝境,如果没有遇见自己,她的生活依然宁静而单纯,可是没有如果,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护她周全。
此时,馨儿也望向靳远,四目相对,馨儿满脸惭愧,可怜兮兮地看着靳远,却又冲靳远使劲点了一下头。
靳远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若是没猜错的话,馨儿的意思是她已经联系上了刘局,但是没能将地图送出去。若真是这样,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虽然这只是靳远的猜测,但是此刻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事情正如靳远所猜,馨儿已经联络上了刘局。
原来,在岛心诊所,馨儿记得当初陪靳远住院时看见过所长办公室里有一部电话。馨儿趁人不备,偷偷溜进了所长办公室,她给刘局打了电话,告诉刘局靳远正在跟毒贩周旋,让刘局快来救靳远。可是刘局问了她关于这个岛的好些问题,她统统答不上来,她只能告诉刘局这个岛叫w岛,又把靳远给她的地图尽量描述给刘局听。
刘局让馨儿迅速去海滨,有警察在海滨接应她。可是当馨儿来到渡口,一直等到半夜也没等到一只船,正在她不知所措之时,小六子带人寻到了馨儿,馨儿本想将地图毁掉,却被小六子发现了。
刘局接到从w岛打来的电话,立即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警力,下达了:“搜索w岛,营救靳远,捣毁新毒巢!”的命令。乔梁在逗逗的婚纱店外接到的归队命令,就是要执行这次紧急任务。
山洞里,金叔听阿齐的口气还想留着靳远,气哼哼地道:“阿齐,我说什么来着?都应验了吧?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BH99啊!依我看现在就一枪嘣了他一了百了!”
“金叔,”阿齐不无得意地道:“事实证明我说她跑不了就是跑不了。消息送不出去,他就是我砧板上的肉,想怎么切就怎么切。说不定警察现在正在给靳远烈士开追悼会呢?哈哈哈……”阿齐一阵狂笑,贪婪地说:“对一个已经是烈士的警察,我们何必急于一时呢?他断了我们的财路就必须得给我补上,你们就等着瞧好吧。小六子,把那个丫头给我带过来!”
小六子将馨儿推到阿齐身边,阿齐抬手捏住馨儿的下巴,将馨儿的脸凑近自己,淫笑道:“好!好一个楚楚动人的小美人。小六子你不是喜欢她吗?那就当着你的靳少,亮亮你的英雄本色!”
小六子兴奋地答应一声,将馨儿按倒在桌子上,就要动手。
靳远气得发疯般地大叫:“住手!卑鄙无耻!你们有种冲我来!”
“好啊!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不动她一根寒毛。”阿齐抬手制止了小六子。
“你想怎么样?”靳远气得浑身发抖,真想一枪打死他。
“靳远,你不要那样看着我,想打死我是吧?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在打死我之前,先想一想她会怎么死!”
馨儿挣扎着,凄厉地大喊:“靳远,你别管我,你快走,你快走呀!你们杀了我吧,你们快点杀了我!”小六子狠狠掴了馨儿一个嘴巴,馨儿脸上旧的瘀伤上又起了五道高高的红杠子。
“住手!你们别碰她!”靳远提着桑哥的衣领,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
阿齐一摆手道:“将那丫头绑到那边椅子上。靳远,其实你没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但是看在BH99的份上,我给你个面子。你放了桑哥,乖乖受绑,我就不难为她。”
“不行,靳远,你别听他们的,你帮帮我,用你的枪打死我,我落得干净。靳远!不要让我拖累了你!”馨儿撕心裂肺地哭求道。
“啊!”突然馨儿一声惨叫,手背上已被小六子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小六子用刀在馨儿脸旁比划着:“下次就该划脸了,瞧瞧,这漂亮的脸蛋若是横七竖八地来几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靳远心如刀绞,额头青筋暴怒,瞪着血红的眼睛,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盯着齐光彪:“我再说一次,不要动她!”
“动不动她就看你了!”
靳远推开了桑哥,扔下枪,松弛地伸开了双臂。
胡四一刻也不敢松懈,一直用枪抵着靳远的头,直到马鬼子上前将靳远反剪双手五花大绑,胡四才收起了枪。
桑哥几次被靳远挟持,憋了一肚子气,见靳远被绑,可得着出气的机会。他上前一脚,正踢到靳远小腹,靳远闷哼一声倒退几步,倔强地站稳脚,怒视着桑哥。桑哥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他不敢直视靳远,转身对手下喝道:“给我打,狠狠地打!”
桑哥的手下一窝蜂围上靳远,一顿拳打脚踢,可怜靳远:一身功夫难施展,虎落平阳被犬欺。
阿齐幸灾乐祸作壁上观,只要不打死靳远断了他的财路,让桑哥出出气又何妨呢?
馨儿心疼得几乎要窒息,她在椅子上拼命挣扎,连人带椅子倒在地上,她哭喊着:“住手!不要打了,你们这些禽兽,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靳远----”
阿齐见差不多了,对桑哥道:“桑哥,出气的机会多得是,等他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随你怎么处置,您看?”
“好!咱们一言为定!停!”桑哥的手下停了手。
“靳远,靳远!”馨儿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靳远哭叫着。只见靳远很费力地翻过身,仰面躺在地上喘息着,眉骨、口鼻都流着鲜血。
阿齐奸笑着想上前奚落靳远,还没走到跟前,就见靳远突然双腿一抬,身子一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阿齐吓得倒退了两步,惊愕地盯着靳远。
靳远咬着牙极力控制着有些摇晃的身子,冲馨儿温暖地笑了,带血的笑容如烟花一般炫目,他温言安慰馨儿道:“别担心,我没事。”
馨儿哭得肝肠寸断:“靳远,你怎么那么傻呀,你为什么不跑,你为什么要被他们绑!你为我这样做,太不值得了。”
“馨儿,别哭,我说了我没事,值不值我心里有数。”看着痛哭的馨儿连着椅子倒在地上,不停地挣扎,靳远的心疼得一缩。他轻描淡写又暗含威压地对阿齐道:“把她扶起来。”
阿齐不由自主地听了靳远的吩咐,亲手将馨儿连同椅子扶了起来。阿齐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丢份儿,干笑了一声道:“哈!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听话,我不会难为她。”
靳远冷笑着盯视着阿齐,貌似求情胜似讥讽地道:“听!为什么不听,我都是你砧板上的肉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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