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望朱珠喜相逢 节外生枝犯了罪
等了没多久,朱珠终于反应过来了;但不知小望如何找到自己;正在纳闷不得其解,还没等她质问他这么多年去了哪儿之时,小望早已被这个门卫的无耻行为怒火中烧,便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那个该死的欺负朱珠的男人。
随后又是一阵拳脚相加,还没搞清楚情况的这个男人,就稀里糊涂地被暴揍一顿,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任小望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自己的身上。
等了不久,小望见对方没了反应,自己也累了。于是,就在墙角找了把破椅子坐下;这时,才想起安慰下朱珠。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朱珠竟然发疯了似的往外跑,边跑边喊:“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赵小望也顾不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个男人,就跟着马上追了出去。
在野外的晚风吹拂下,荒草在冷风中摇曳着,仿佛是在倾诉风对自己的无情;远处偶尔几声乌鸦,给人一种悲凉的感觉,正如小望此刻的心情。
而朱珠却蹲在一片废弃的瓦砾旁啜泣着;借着明亮的月光,小望看到了她脸上布满了伤痕,而眼睛里的泪水正顺着伤痕往下流淌。
于是乎,就跑过去紧紧地抓住朱珠的双臂,想把她拥入自己的怀抱中。
可是,朱珠一把推开了他,大声吼着,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尤其是最后一个滚字,似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毕竟这么多年的辛苦,都是当初因为她面前这个男人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所造成的;当这个男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她内心所有的委屈和怒火,像无法压制的火山而喷发。
她仍在对着赵小望怒吼着,而赵小望也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她,甚至他也不愿去阻止;也许让她骂骂,对她是一种情绪释放,而对自己是一种赎罪和安慰。
赵小望只好盯着她,眼里看到的是年纪轻轻,却已满头白发;额头的皱纹已经宛如沟壑般分明;眼神憔悴的让人可怜,嘴巴也干的快要渗出血丝;衣服更是旧的就像像从垃圾堆刚刚捡回,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一双皮鞋颜色快要褪完,裤子上面也有很多小洞。
他也哭了,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般地说,我不是人,我小望对不住你,对不住孩子,我该死,该死。
而此时的朱珠却停止了哭泣,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小望,宛若陌生人一样,似乎不曾相遇。
小望慢慢地站了起来,平复一下情绪继续说到,朱珠,请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吧;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而且你的丈夫很爱你,你也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的辛苦。这一切,我都知道了。但我依然无法割舍对你的爱,就让我用仅能有的方式,以物质的形式去弥补吧;我给你钱,给你钱,请你不要在在这里折磨自己了,我实在无法容忍你在这儿工作。
他接着继续说,我知道,这些可能都无法挽回我对你的愧疚;我当时太年轻,太冲动;可是,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原以为你可以妥协,先不不要孩子;等我们经营好了自己再说。
当说到这时,朱珠突然又吼了起来,都怪我,一切都怪我;一切罪孽都让承担吧,我回到农村,嫁给一个窝囊的男人,我活该;我没有钱养活这个家庭,我活该;我到工地上搬砖,我活该;就连被那个恶心的门卫欺负,都是活该的。
赵小望听到这,一时不知如何答复,只好呆坐在窑厂旁的一块冰冷的石头上,任凭朱珠大声呵斥。而这时的朱珠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远方的天空,也许她真的累了,她需要静静,需要休息。
这时,恰好有一股流星雨从天边飘过,美丽多姿,给这个单调的夜增加了色彩,也似乎让这快要凝固掉的空气多了份活力。
这时,赵小望开口说话了,朱珠,你还记得咱们刚认识的那个夜晚吗?那晚上莞城的星星是多么美,咱俩坐在南城的公园里小石凳上,你的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股茉莉香的洗发水味,飘进我的鼻孔;那是你最爱的味道,也是我最喜欢闻的味道。直到现在,我还会时不时地买一瓶茉莉洗发水,一想起你,我就会打开它。
朱珠依然没有吱声,小望继续回忆着从前说到,那晚上,天边也下起了流星雨,你欢呼着对我说,小望,你看,多漂亮,我想拥有它;然后第二天晚上,我就买了大把的烟花,在宿舍旁边下了一场流星雨,惹得路人纷纷侧目而看。
说到这,朱珠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回头看了看小望。
正当二人在为过去而陷入沉思,门卫顶班的另外一个男门卫来到了门房;敲了半天门,见没反应,随手推开房门。
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那个男人,便大呼小叫地跑了出来,边跑边喊着,杀人啦 ,杀人啦 ;一路惊慌失措地跑向最近的派出所。
而小望和朱珠这才意识到闯了大祸,因为的确不知道那个欺负朱珠的男人是死是活,又很怕承担责任,也顾不上那么多的法律条文,潜意识中就三个字,赶快跑。
于是,俩人都赶紧一前一后地逃离这个地方。
大概跑出了约三公里范围,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瘫坐在一旁的荒草地上休息;只听到身后隐约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警车声和救护车声;看着稍带狼狈的彼此,俩人同时莫名的笑了。这笑的背后,也许是两人的心正在一次慢慢地靠拢。
或许又想起了一次俩人在某山里玩耍之时;正当大家兴致正浓,不知谁喊了句,狼来了,狼来了,快跑,快跑;由于是晚上,吓得所有人自顾保命地跑了,其实后来只是虚惊一场,根本没什么狼,而是一条野狗;和这次一样,朱珠始终在前边,而小望始终跟在后边保护着。
这时,朱珠渐渐地能感受到赵小望的真心与坚持;于是语气有所改善,并带着一丝歉意地说到,小望,这可咋办?都怪我,让你又动手打人了,这可咋办?
小望毫不在乎地说,像那种人渣,打死活该;谁让他欺负你,老子大不了坐牢。
朱珠马上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娇嗔地说,我不许你这样讲。
这个看似不经意地小动作,让赵小望心里飘起一股暖流;朱珠正在改变着对自己的看法,也许慢慢地她会谅解自己。
朱珠接着说到,小望,你赶紧连夜走吧,我怕他们抓你坐牢;何况那个男人目前情况仍然不明。
小望看了看朱珠一眼说,我走了,留下你可咋办?他们会怀疑到你头上的;你万一被抓了,你的孩子呢,你的母亲呢,他们呢?你想过没有?
朱珠说,没事的,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说完,就继续努力地劝着小望。其实在朱珠心里,赵小望一直是她的最爱,毕竟这是自己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把自己的第一次也毫无保留地献给了他,甚至生下了他们的爱情结晶。
而这时小望早已想明白,大不了明天就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绝不能影响到朱珠;但是他没有告诉朱珠,因为他怕朱珠为他担心。
就这样,俩人朝着朱珠住宿的地方走去,就像当年两人约会一般,慢慢地顺着这条荒路前行着。
突然朱珠大喊一声“啊”;小望吓坏了,忙问,你怎么了?
朱珠抬头一说,脚踩石头了;原来朱珠只顾沉浸回忆着她与小望的过去,却忘记了顾及脚下的路,所以脚崴了。
这样的话,小望只好央求背着朱珠;一开始,朱珠十分不愿,甚至有些排斥;毕竟自己在心里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男人的道歉。
最后,无奈小望的强烈坚持,她还是爬到了小望的背上;柔软的胸脯贴着小望坚实的背,朱珠感觉到踏实,小望感觉到温馨。
似乎又穿越到之前在莞城,朱珠撒娇地要求小望背着她一样;但现在他们有的只是回忆,毕竟她已经有了家室。
就这样没多久,俩人终于到了朱珠住的地方,住的地方环境很差,屋外刚好是个垃圾场,很多拾破烂的都在这住,是不是还能闻到一股恶臭味。
其实和小望住的地方就一街之隔,但他俩却在小望寻找朱珠的日子里,从未相遇过。
朱珠打开门,见到孩子在房东大妈地陪同下早已入睡;而房东见朱珠带个男人回来,便说,你回来了,这位是?
其实房东见朱珠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上班,挺不容易;有时也可怜她的处境,反正自己又没事,偶尔就帮她照顾下孩子。
朱珠听到房东这么关心自己,便说到,以前工厂的朋友,最近过来玩,刚好顺便过来看看我。
房东哦了一声,准备转身就走,结果被朱珠叫住了,问道,阿姨,能不能帮我订一张明早前往上海的火车票。
朱珠之所以这么问房东,因为贵阳去上海的火车票一向紧张难买,但房东刚好有亲戚在火车站工作,所以她便托起房东处理。
房东惊诧地问道,咋啦?你要去上海。
朱珠笑了一下说,是我这位朋友,然后看了看赵小望。
赵小望啥也没说,他知道朱珠是怕自己不走,提前帮他订张票;而他也很担心自己走后,可能会给朱珠带来很多麻烦。
房东说了声,就包在我身上吧,阿姨马上去给你处理。时间没多久,火车票就定好了。通知说明天一大早去车站拿票。
等一切办好后,小望就告别朱珠,准备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走时,朱珠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说,你这个男人呀,这是何苦呢?
这时却被朱珠叫住说,明早我去车站送你;小望听到这便回答,不用了吧,你还要照看孩子呢;况且你自己也要另谋出路,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其实朱珠心里担忧小望会继续待在贵阳,而可能接受法律制裁,所以非常执拗地一定要送小望。
小望见无法说服朱珠,只好答应了她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小望就准时赶到火车站,拿到了火车票,而朱珠也早早站在车站门口等着他。
那天朱珠不知从那找出了以前她在莞城和小望约会的衣服,非常的崭新,估计是她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穿;而今天穿出来,是要穿给赵小望看的,而小望看着沐浴在晨光中的朱珠,只是感叹岁月的无情,比岁月无情的还有他这个男人。
朱珠见到小望,马上迎了过去说,走吧,送你上车。
于是在朱珠的陪护下,一直把他从月台送上火车;看着火车在朝霞中向着上海的方向慢慢开去,朱珠这才放心的离开。
火车没多久,便在贵阳的一个小站停车,而始终为朱珠担忧的小望便匆忙下了车,准备返回贵阳;出站后,他一把撕掉了火车票,扔进了垃圾桶,仿佛把所有的未来都押了出去,为了这个他终身愧疚的女人。
没多久,回到贵阳的小望带着一身疲惫走向了派出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