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五一小长假,在某一个缝隙,当双方两对老人都不在身边,你,妈妈和我,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又单独又整齐的团结在一起。当你妈妈奔波了一天在旁边睡下,剩下的时间留给了你和我。
我想认真记下只有我们俩个的,独处的这段时光。
你坐在我和妈妈中间,晃头晃脑,一会儿突然卧倒,一会儿又扶着我的大腿站起来,你还不能站立,更不能行走,就连爬也仅仅是蹩脚的匍匐,我喊你儿子,你就扭过头来看着我,你眼睛清澈,微微隐现内双,这点遗传了你美丽的妈妈。你似乎认识我(这点我不太确定),然后爬过来,伸手抓我的脸,和我鼻子上的眼镜,你一见我就笑,这点你妈妈很嫉妒,因为她一抱你你就哭。但你每次都伸手要抓我的眼镜,所以也不知道你是见了我高兴,还是见了我的眼镜高兴,也不知道你是在冲我傻笑,还是把带着个眼镜的我当个玩笑。
你笑起来像个孩子,是孩子的欢笑,不搀杂任何情绪的纯粹的欢笑。你笑容里有两颗刚刚拱出来的小乳牙,我不记得看过什么文字形容孩子的牙的美丽,整齐?洁白?那些离你太遥远了。萌,对,两颗萌萌哒小牙,它几乎是透明的被包裹在牙床里。你的小舌头含在口中,你既不会说话也不能吃带盐的有滋味的食物,所以它基本算是一个摆设,但看起来,萌,对,萌萌哒舌头,鲜嫩多汁,你看,又有口水流下来了。
你拍拍小手,把大拇哥往嘴里一放,用力吸吮,因为太过用力,两只大拇哥都被你嘬红了。你的皮肤太嫩,一个月以前家里唯一的蚊子亲了你一口,唇痕到现在也没消退。天气由凉转暖,阿姨天天带你出去晒太阳,你每次被晒的都像是涂了一层橄榄油,我知道皮肤颜色深一些会显得健康,但从咱家传统来看,你还是白白净净的比较好看!
你安静的盯着大眼睛,一歪脖子就倒下了,你倒下的完全没有规律,我觉得下次朋友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就应该把你放中间,倒向谁算谁,想起来就充满喜感。然后又认真地啃着脚趾头,偶尔咬咬饼干的包装纸,看起来无所事事,但从我对你的了解来看,你内心戏应该很足,你多发出一个音对我们这些无聊的大人来讲哈哈一笑过也就过去了,可对你来说,那是从无到有的事,你肯定在心里回味个不停,窃喜刚刚又表演了一个高难度动作,刚刚又飙了一个高音,刚刚那个屁放得太舒服,刚刚楼下那个5个月的妹妹冲你笑了,刚刚摇个手怎么就把身边这些巨人逗得合不拢嘴。你要是问:你咋知道?你可是我儿子,我当然知道,等你稍大一些我们一定要对对各自的内心戏,作为内心戏的导演,我比你多些话语权!
说到巨人,我最近不时会盯着自己的小腿看,看看是我的小腿长还是你的个子高,你什么时候能站了能走了能跑了,我要带你去很多很多地方,给你讲很多很多故事,回答你的很多很多问题。等你跑累了玩困了,就让你像树懒一样抱住我的小腿,我就一步一步拖着你,我一路走你就一路笑我就一路走。
写到这里我念给你妈妈听,你妈妈说我这是杜撰、是意淫,金贵儿肯定不会这么无聊。你看,她就没咱俩这么有戏。
突然想起个事,最近有好多突然想起的事,我决定把这些突然想起的事放在一篇作文里。
有一天我早晨出门上班,阿姨抱你出来送我,你表情呆呆,因为刚刚睡醒,眼睛有些微肿。我伸手抱你,你没任何反馈,我听说别人家孩子当父母出门的时候会哇哇大哭,听起来就觉得无比幸福,那是被需要的声音;要是衣服上再沾一些口水和眼泪,那是每天别离的痕迹,舍不得洗。但你个臭小子到底要呆呆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反应,一个把我拴在家里的声音。我转身关门,突然听阿姨在后面说:宝宝不哭,宝宝不哭,爸爸晚上就回来了。我的身体里好像流过了些东西。
你几乎是用口水洗了遍脚,又在床上翻了无数个跟头,哼唧几声,看起来是要困了。看你嘬着大拇哥睡的沉沉,多希望你醒着再抓一会儿我刚留起来的头发,又怕你醒了之后迟迟不睡,一直抓我刚刚留起来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