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阳台向外望去,东方的乌云散去,高原所独有的白蓝天空凸显。来到太原的三年间,深深迷恋上了这大片的“留蓝”。蓝色的绘画布上,大自然以风为笔,白云为料,淡了清明冬眠三日的无奈心思。零下的天气,在阳台待了不到一分钟,寒气就已经透着秋裤从下蔓延至腰间,不得已退回来。秋裤也隔断不了梅想二度的心思。
浮躁,是三月的注脚。离地已六英尺之多,却毫发觉,双眼依旧嬉戏白云。倘若不是经山鬼提醒,回到地面的代价便不在我所能承受之内。突然想到这就像是放风筝:放风筝的人沉迷风筝的自由,屏蔽了周遭环境感知,或则说内心主动放弃了“参照物”,使自己成为了独立的个体--说独立也不确切,因为独立本身亦是有参照物的--忽一阵大风吹来,肉体被灵魂牵引着一点一点离开地面,向生命的终极飞去。一览众山的风景虽好,可只要摆脱不了肉体,总归是要回到地面。无非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风筝只能向上,向下是自由加速度的事情。清楚记得14年山东卷高考作文题目《仰望天空,脚踏实地》,放在这里正好作为我3月的旁白。
处理完三月的尾巴,休闲时不知从何时何处又是何种诱因让我产生了爬山踏青的冲动,这种突然的自我竟让我找不到反面去遏止,更别谈套上马缰。出于礼节,主动邀请了同乡女孩,当然,两个方言大致之人在异域游玩更能提起兴致,倘若在游玩之时还不能释放本性,岂不哀哉。而后,出于一些原因,同乡并没有答应。或许是不喜爬山的缘故。收到回复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并未曾有些许失落。一个人出游,不必调节旅行气氛,不必考究同行想法,甚至除了必要的言语,完全可以作为看客,观旅途而不语;默默的来,又无声的去,不曾交集,不曾留下岁月印记。与大山微微示意,淡如白水。
大同--神交已久的地点,交往5年的朋友大学所在地。也是命运巧合,12年我俩搭档负责的部分社团文案是40维度的蓝,如今也因为40维度相熟、相离。仍然记得给他直播站台,起床化妆一小时的恐怖。或许,如果不是那个时间段的我已经有了对象,慧是和我非常契合的情侣。去大同吧,重新拿起无从兑换的汇票,想着把票据放回大同就好,不去寻找已经失联的承兑人。现在想想太原到大同仅仅4个小时的车程,我竟然一次都没有去过大同大学找过他,凭我俩的关系确实有些不堪。
淮河的少年总是偏爱青山绿水。在把恒山作为目的地后,我做好了一切规划,等着东风送我出行。一边收尾着祸事一边规划着脚程,这样竟是2天未曾进食、休息。收尾结束的那天午休,孱弱的身子做出了激烈的抗议。本就低血糖的身体在3月这个病症预警期的最后,垮了。瘫在床上,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依据医生的建议缓慢活动眼球,这样持续了大概3分钟,终于睁开了双眼,非常可喜的开始,我渐渐的夺回了身体各部分的控制权。在我评价身体能否安全抵达大同的时候,西北冷气团呈现出增强态势,清明期间大同气温预估超出零下10度。我一度怀疑做出这判断的依据的正确性,反复考究,砝码还是加在了窝在太原的铜盘中。
不出太原,哪有去呢,肯定是要出去的。我尽量不让自己因为此事变得压抑,大多数我心情低沉时,天气是同性质的反应(山东、山西都适用)。关于这,习惯了以有神论者的角度看待,最起码这样我还可以从中得到一丝慰藉——当所有人觉得我面带笑容的时候,还有自然看到了嘴角隐隐若现的苦涩。
经过几日的糖分补充,身体终于好了些。好友得知我身体无恙后,主动约我去二龙山,豪言要骑行20多公里。这我很担忧他身体,,一个寒假的养膘,他身上的肥肉比假期前又多了不少,200多斤的体重主以堪比2个我。骑行,我怕他体力不支;但我对于我身体却是怀有极大的自信,不是盲目,初中3年的上下学早已让我将各种骑行省力技巧熟练于胸,只要不逆风,肺部不出状况,我这身体骑行20多公里还是可以的。看他豪情于胸聚,不得已只能在出发前一天提出汾河热身计划。很幸运的是,我成功使其形成了4月健身月的意思;很不幸的是,第二天我出于心情糟糕缘故并没有赴约二龙山,当然其中还掺杂了天气恶化的因素在里面。
从南内环汾河到南中环,沿着新月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前些年在这片月牙发生的种种。学长,学妹,乃至于同级,当年的主角们大多已返回山东,独留我和这汾河,不舍昼夜。“人生中离别总数是固定的,在旅途绚烂处遇见总比在精疲力尽时候遇见的好”每次想起这些离别场景我就用这样的话语安慰自己,可这又让我想起在精疲力尽时分离的前对象。当紫霞和唐僧分陷两地时,至尊宝,或则说孙悟空,他只是也只能选择了唐僧。理应当选择唐僧 啊,不然取经大业又如何继续叙述,总不是:good over'吧。而在我偏头痛到需要彻底抉择的时候,”你看,那人的背影好像一条狗啊“,无伤的终结了这荒诞的一切。这不是我记忆中的汾河,但哪儿又会是呢?这不是我的手边人,但谁又真的是属于我的呢?在询问汾水中一对鸳鸯无果后,我离开了南中环与南内环,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以主角的身份来这里了。我是不敢询问同伴的,我知道他的回答就在我内心深处,显到表层来是我所不愿看到的,或许她也不愿意。盛放的玫瑰就应该益荡着甘露的甜蜜,汗水,只允许把叶子染成绿色。在这河水里沸腾着的无尽的骚动,居然勾动了气流,猛烈的西风使我意识到,该是时候了: it was time to walk home。以后,上弦月的时候,这里可能会有一位男子,跟汾河低声交谈。
回家的时间过的异常快行百亩的水牛,同伴累到好似耕行百亩的水牛。每到无人的地方,我停下车等他过来的时候,幻觉这一切都是泡沫。当我伸出手指,捅破这一切,身后无声的同伴、漫天的黑暗,如滴入水中的浓墨,一点一点稀释,散开,世界本来的样子得以显露。在这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与少年无关!少年只按照那个世界的约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