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名为碎片的糖果扣住了手,吻了额头,径直地正确地走,与白衬少年的风擦肩而过。寒薮,回眸,隔着烟火,醉月吟风。
将年少的思呀,盛着迷茫与豁然开朗,静置于月光中酿晒。于某个徘徊缱绻的夏天,从岁月的喉结轻轻吐露,宁静如初。任那遥远的回溯的莲香,在纸间轻溢,在心间舒卷,在风中倾淌,流荡。
在秋天过往,在夏夜缅怀。如同美好的紫红色旋律,哀而不伤。
家中虽然算宽阔,仍不及繁芜草章、灰云卷式的逼紧,各种移动反而使那澄戚的销得更紧。但不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安静柔软的角落,舞着一缕落红的忧伤,酿着一月沉染的心扉,回苦着一朵青梅的惆怅。这安静的角落,属于流烟的冥想,属于诗人的遥望,属于先师的笑骂,属于我亲爱的时光。
我画素描,在班内中规中矩,算是不苟言笑。素描有境界,而我没有,菜——首先为形像,其次神像,而后感觉像,意境像,终其的,心之所向。
待在班里,那姿意的笑语如浸没终焉的流云,那灿烂的剌破长夜的朝霞,而我似乎澄清荒谬,安静离奇,如同一芒破晓的孤星。仿佛还丧着充耳不闻的听力,不闻周身熙攘,无与八卦谛听。并非是我淡漠,只是流年如风,顾不得摩肩接踵的人群。亦或是因曾半解地亲历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的道理,而现又固执地不愿因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
一直觉得,无措者是中游。没有上空的孤诣紧守,没有下游的放浪洒脱。他们兢兢业业,迷茫而无所寄托。他们是人们所谓的选择者,因为变数与不确定性往往抽身于他们中,普通的他们对位置不明所以,内心的安排也不澄清,摘了遮眼便迷失了彼方。他们逐不了激流,可他们才是洪波。
而我也心甘合理地做一朵中游的三线轻波,从地理上海纳百川的东南脚,心理地学一头狗熊,混吃等死,想着逆流。
念着曾经诂月的时光。夕阳从楼梯角的窗棂间洒下,落在蓝体字清淡的线装书上。炽热的夏风纠缠着不愿纷飞的纸页,惊觉了我还没做完梦的双眼。望向楼下,又有一位同学走来——书被从容聊赖地翻了一页。我醉着双眼,如现在倚于床上读书那般想着,自己是否会忘记这赤祼的纯味的时光,紫红色旋律的歌名,never。
卿有伤情事,自是多情人。不知为什么,总别念篮球场被汗水微染的风花,同感超市一箱膨化食品的一厢情愿,留恋一枚秋叶黯然伤神的目光。总在人烟的彼岸,在白羽的孤原上踽踽独行,以微渺致苍茫。可在笑时,总是回眸,背朝渊薮,面向流光。
我曾浅薄而厚重得如同尘埃的书衣。我追溯一剪玄色的时光,拔开拥挤的人群,去怀恋黄昏落没的烟雨。繁华过于残忍,把宁静消磨得不留一丝棱角,唯有的便是夜的醉影的清欢,只为了年少一段无从提笔的凌乱思绪。而你,是那卷迷迭香青涩的书衣,是乍暖与温存的凉意,是那剪奔流的,逝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