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别无选择,在考虑半晌后,决定棱义前往加冰关,小令到东域搬救兵。两人也没有休整。各向达剌王求取了一匹快马,带领了几个随从分路驰去。
三日的光景,棱义便在随从的带领下到达了加冰关。加冰关入秋不久,还没有结冰,却也异常寒冷,整日的狂风呼啸。在其两侧是延绵的大山,异常险峻,大山上没有植被,只有陡峭的崖壁,遍地的碎石……
由此看来,加冰关是敌军攻入哈伦山脉的必经之路。加冰关是抵御敌军进攻的第三道关卡。在其前已有落石关,风雪关沦陷。在其后只剩下御前关,御前关若破,达剌国必亡。
在随从的介绍下,棱义向守关将领询问了战况。了解到关内守军已由当初的七万锐减到如今的一万五千,由于药物变得越来越紧缺,大量的伤员在寒冷中死去。而敌军像是察觉到了守军的匮乏,攻势却是越加猛烈,形势已十分危急。
今日的攻势已经退去,敌人也在休整,像是在准备下一轮进攻。棱义双手搭在城墙上,屈身探头下看,一阵猛烈的血腥味扑了上来。零星残缺的尸体来不及被战友撤走,正浸泡在血水中。而这高耸的墙面已是一片血红,粘稠的鲜血顺着插在城墙上的箭羽往下滴落……
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棱义也是胆寒起来。在以往,不管生命多么脆弱,他也会用心呵护。在这里,生命却如草芥。棱义来不及多想,为了小痴,他只能想着如何坚持到小令求来援兵。
入夜,城墙上的火把安静地烧着,关外依旧没有动静。站于城墙上,能依稀看到十里外的点点灯火,那是敌军的帐营。此刻棱义已身着了一套白色盔甲,腰间挂着一把精钢铁剑,右手搭载剑柄处,左手放于城墙上。
不多会,天际乌云密布,本来就微弱的星光变得更加可有可无。火把上的火焰如受惊吓般剧烈地跳动起来,起风了。
“备战!”棱义大喝一声,眼中毅然而决绝。
城墙上顿时人头涌动,一排弓箭手仰弓放箭,带着火焰箭头的箭群划破夜空,而后又如流星般地向城下坠去。距城墙方圆百步内,火箭满地,却是没有任何发现。
随即黑暗中一声大喝响起,厮杀声便响彻云霄。密密麻麻的士兵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排排的云梯立了起来,远处的马蹄声也是越来越密,越来越清晰。敌军攻城了。
棱义拔出铁剑在城上督战,时不时劈开射来的暗箭。他希望之前的部署能挡住这次进攻,他也认识到敌人这是准备一举拿下加冰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