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爱情?

你是不是爱情
或只是陪着我旅行
同看过这一路风景
……
你看着我眼睛
牵着我的手等天明
告诉我这就是爱情
——何洁《是不是爱情》

是不是爱情

(一)

她最喜欢的歌,是何洁的《是不是爱情》。
身边的人总是说,她有和何洁一样始终弯弯笑着的眼睛。
所以她更喜欢何洁了,也更喜欢《是不是爱情》。
那年秋天,她带着耳机,课余一有时间,就到处走走停停,写写画画,耳机里一直单曲循环着这首歌。
有天,学校宿舍楼的阿姨问她:小姑娘,每天听同一首歌,不会厌么?
她笑了笑,跑开了,没有回答阿姨。
其实,她那么喜欢这首歌,是她的一个秘密。
因为过去的那年夏天,出现了一个人,他和她的这个秘密,一起被她藏在了这首歌的旋律里。

(二)

那个人,是她家小旅馆的客人。住了一整个夏天。直到秋天才离开。
那年夏天,她放暑假在家,主动要求给家里的小旅馆帮忙。有一天,他就那么风尘仆仆地来到他的面前,穿着纯白的T恤和花短裤,头上戴着沙滩帽,背着大大的旅行包。
他第一天办入住手续的时候,在前台,笑着告诉她,他是学画画的,这次是来这边写生的,会呆久一点,请他们多照顾。
他在旅馆住着的日子,她总是偷偷的注意着他。
他每天很早就出门了,背着画板和其他的工具,穿着干净的衬衣,他总是晚饭前回到旅馆,一个人在房间吃晚餐。
她好奇着他的一切,每天在前台跟他点头微笑,心里痒痒的,有很多想问他。
想问他:为什么,你的衬衣总是那么干净?出去的时候那么干净,回来也不会弄脏。
想问他:你在海边写生,都画得什么?海边有什么适合写生的么?画画的不都喜欢去山里写生么?
想问他:你喜欢听什么音乐?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总之,关于他,她想知道的很多。

(三)

后来,有一天,海边难得的下起了大雨。
一早就开始下,于是他被困在了旅馆里。
她终于有机会和他聊天了。她把自己心里的疑问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他回答:我喜欢干净的衬衣,可能是一种习惯。只要画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就不会弄脏了。
他回答:我在海边写生,画自己心里想画的。其实,在哪里画,和会画出什么,是没有关系的。我也曾经在去黄山写生的时候,画了一系列的静物,看着老师惊讶的眼神,我说我真的在黄山有了这样的灵感,也没办法啊!
他回答:我喜欢听流行音乐,喜欢看流行电影,没有特定喜欢的人。
她觉得近距离的他很好闻,他笑着说,不过都是颜料的味道。
她和他分享自己喜欢的音乐和电影,然后,再手舞足蹈得给他介绍她为什么喜欢它们。然后,他说,是不错。再然后,她就傻傻的笑红了脸。
最后,看着窗外的雨和远处的大海,她问他:什么时候能给我看看你的画么?
他说:好。

(四)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她的假期就要结束了。她从前几天就开始皱起了眉头。
他那天写生回来,路过前台,看到了她皱眉的样子。
晚上,吃过晚饭,他拿着画板,在一楼的阳台上,向她招招手。然后给她看了他的画。
他说,这就是他这段时间在海边写生的作品。
他说,这是他喜欢的人。
他说,他们错过了,不会有机会在一起了。
他说,知道她马上要回去学校上课了,所以给她看他的画,这是之前答应过的。
她很喜欢他的画。
那天,他跟她说了晚上,关于他的事,关于他的爱人的事。他说起画中人的时候,眼神总是特别温柔,语气也是,而且给人特别温暖的感觉。
那天晚上,她知道自己喜欢上那个人了,因为听到他那么喜欢别人的时候,心里那么酸。
然后,同一时间,她也知道自己失恋了。

(五)

她就是在那天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在电脑的最新音乐榜单里听到了何洁的《是不是爱情》。
她一边听着歌,一边想自己对他是不是爱情,他和那个他是不是爱情呢?
最后,她想,她对他是爱情吧,但是他陪伴她走过的应该就是这两个月的时光,然后一起看过这年夏天海边的风景。
那他和他的那个人呢?她想也是吧!
于是,她涂涂改改得给他写了一封信,然后在离开旅馆去上学之前,把那封信从门缝里,塞进了他的房间。
然后,听着何洁的《是不是爱情》,带着酸酸涩涩的心情,踏上了回学校的路。

(六)

第二年的春天,她已经不再听那年秋天一直单曲循环的歌了,而是换上了其他流行歌曲,也不怎么喜欢单曲循环了。
那天从图书馆回到宿舍,宿舍的桌上放着一张明信片,室友告诉我,是今天去门卫那边拿快递的时候,看到是她的名字,所以顺手帮她拿回来的。
明信片上除了写着她的联系方式和她的名字,就手抄着《是不是爱情》的几句歌词:
你是不是爱情
或只是陪着我旅行
同看过这一路风景
……
你看着我眼睛
牵着我的手等天明
告诉我这就是爱情
就是她之前给他的信上,抄的那几句。
她翻过来,看到的是两个男孩子大笑着拥抱在一起。

他和他的爱人,最终找回了他们的爱情。而她甜蜜而酸涩的大学时期的爱恋,却在开始的时候就宣告结束,甚至她还没有亲口对他说出爱。但是他一定也是知道她的感情的,因为他给她讲了自己的爱和经历,并且最后在她的鼓励之下,努力去追寻自己的爱情了,那不也是他对她爱的一种回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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