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有你有多久没有尝到家乡的味道?大千世界里的酸甜苦辣是不是俘虏了你的味蕾?
若不是在返乡途中的电话里奶奶跟我讲炖了排骨汤,我差点忘了还有这样一道陪伴我成长的“珍馐美味”。
那是一种提到就会让人幸福的溢于言表,十分真切而又具体的味道。这让我想起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里的一句话:对食物的感情多半是因为思乡,是怀旧,是留念童年的味道。对于那一碗排骨汤,或许便是如此吧。
从记事开始,爷爷奶奶煲的排骨汤就一直伴随着我。漫天飞雪的冬天、绿意盎然的春天、蛙鸣鸟叫的夏天,金黄飒爽的秋天,浓香的排骨汤伴随着我一轮又一轮的春夏秋冬,几乎会在每个季度如约而至。
当然,这背后是爷爷奶奶辛苦忙碌的付出。记得小时候,天刚蒙蒙亮,窗外就响起爷爷劈柴火的声音,斧头和木块“撞击”出来的声响,伴着窗外透进微微的光,总能安抚着我再一次进入甜美的梦乡。当初升的太阳照射到我的脸庞的时候,爷爷已经骑着他的脚踏车从早市上回来了,车把上还挂着鲜亮整齐的排骨。这时候,奶奶便在厨房的灶台旁忙活起来,她用大剁刀将排骨剁成小块,然后在锅里烧上一锅热水,伴着热气先给排骨块焯水,让肉质变得更加的又白又嫩。三遍过后,待舀出来的水没有了杂质,就可以在灶台下加木块炖排骨了。每次都是在早饭后开始炖,炖到午饭前就可以出锅了,出锅前撒上一点盐,倒入一些醋,排骨汤就算大功告成了。
爷爷奶奶炖的排骨汤没有什么特别讲究的做法,也没有加入什么名贵的香料和细致的药材,就是用普普通通的食材,用农村普普通通的土锅放上炭火慢慢熬煮。他们踏着晨曦,劈材生火、起早赶集,从早上的薄雾忙到到晌午的阳光,质朴的他们只会用最本真的方式烹调食物。纯白、浓香的汤汁没有谷氨酸钠对味蕾的刺激,却裹挟着农村特有的气息挑战着味觉神经,这股气息像是来自泥土,像是来自绿叶,像是来自炊烟。
曾经尝试过几家有名的汤面店,宣传上都是号称用“大骨”熬制出来的浓汤,味道上基本以“鲜”打头阵,俘虏人的味觉;不可否认的是有些店家是做到了真材实料,但比起我心目中的家乡的味道,总觉得相差些什么。
异地求学四年,我曾经流连于学校门口清爽甜美的淮扬菜和鲜香麻辣的川菜,也曾经陶醉在泰山脚下鲜咸脆嫩的鲁菜。作为一个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吃货,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品尝当地的美食,大学三年,我引以为豪地吃遍了小半个华东地区。
当城市过度生长,我回头哪是故乡?忙碌之余,我喜欢从出租屋的窗户向外窥觑,楼宇大厦间的车水马龙,钢筋水泥中的喧嚣栝燥,酸甜苦辣,山珍海味,这个五花八门的世界就像一个外表新鲜的苹果诱惑着我,使我内心不安,使我蠢蠢欲动;渐渐地,物质的充实和精神的失落就像磁铁的两极撕扯着我,最后发现人的一生不过就是一个圈,兜兜转转,最后终将还是回到原点;就像我所执着的美味也是一个圈,尝遍山珍海味,最能收心的还是那家乡的味道,还是那碗爷爷奶奶用炭火熬煮出来的排骨汤。
城市慷慨亮整夜光,就像少年不惧岁月长。曾经的我无知、叛逆、对世界充满着好奇,为了探寻未知的世界距离自己的家乡越来越远;现在的我疲倦、淡然,渴望得到些许温暖,为了找回曾经家乡的味道再次渐行渐近;一去一回,一远一近,真是应了那句“年少总是不安分,待到安分已非少年”。
你有多久没有尝到家乡的味道?
这次,让我们都不要再错过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