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岁穿裙子的士——叶嘉莹

读过中国的古典诗词,一定不要错过一位以兰心蕙质去解读诗词的女子——叶嘉莹。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不仅外美如花,而且内秀如竹。

从前读宋词,稀里哗啦一通背,知道这首写得婉约,这首写得豪放。也能感受到词中的美,但久而久之,再读,美则美矣,总觉得缺少点滋味。我对文学理论情有独钟,曾尝试用理论去解读,可是总觉得不当用理论去破坏诗词美感。诗词中的境界,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到一定的年纪,一定的阅历,便自然懂了。

看过叶嘉莹讲解的唐诗宋词,把理论,生活阅历,诗词自然地融合在一起。似乎在跟你娓娓讲述一个很有人情味、冒着热气、新鲜跳动着的社会和生命。很像我从前读木心的那首诗《从前慢》

从前(宋人)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前些时候翻鲁豫有约,无意间发现鲁豫给叶嘉莹先生做了一场专访,题目就是——92岁穿裙子的士。古代士是什么?士就是读书人。她是一个92岁高龄依旧端庄得像古代画中走出来的才华横溢的女子,看破死生,云淡风轻,宛若隐士。

不同于一般的学术论文,她是把诗词尽量讲得通俗易懂,像王国维的《人间词话》可以说在写词论,是大才子王国维在读完诗词厚写的一番纯个人感受的品鉴,像是挂在空中的楼阁,但经叶嘉莹先生一番讲解,似乎找到了一个爬上去的梯子。

她用最直白的语言化成最深挚的情,讲述她在宋词中感受到的点滴。更难能可贵的是,她熔铸西方的理论,把词讲得那么动听自然。

她讲解诗词,先界定诗词:诗是什么?诗是情动于中而行于言。就是你内心有所感动,有所感发,于是把内心的想法写下来。词是什么?词是当时的流行音乐,是用来唱的。

古代诗是言志的,随随便便是不可写诗的,它要写出你的志向,你的梦想。但是词就不同了,词是文人们饮酒之时随便写写来助兴的,随心所欲,可以歌咏美女,可以传达情义,就没有那么多的束缚。

可以想见:有些诗人在写诗时会有许多的羁绊,既是言志的,情便不可随意抒发,有可抒在诗中的,也有许多不可的。但写词就没有那么多防备了。柳永写的词是专门供歌女唱的,晏殊张先的许多词都写得香软绵密,真是自然得很。

词写着写着渐渐变得“正经”起来,到了苏东坡那儿,词的内容扩大了,词的风格也有了另一种格调“豪放”。

每一个诗人、词人似乎在她那儿又重新活过了一回,唐代、宋代的物色与风貌,民俗与风情又重新在现代复活。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读诗、写诗,大学时候参加社团曾学写古诗,也写过几首词。现在看去,真的万分笨拙,但也算是尝试,聊以慰藉大学平凡的读书生活。

蒋勋在ted有个演讲叫做:留18分钟给自己。他说,人的一天能不能留18分钟给一首诗,想想还是太奢侈了。那么一年365天留18分钟给一首诗,不算过分吧。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再退一步,人的一生有没有可能留18分钟给一首诗。万分无奈的退让,最后也只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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