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蝴蝶都死在破茧,她们从无忧无虑的毛虫变成一具永远生活在温暖洁白茧中的尸骸·,在所谓的最幸福美好的归宿中腐朽为尘埃,但我曾化为蝴蝶的母亲告诉我——她见过无数破碎的茧,和赤裸裸暴露在野外干瘪的身躯。所以我成为了她们口中的不太乖的女孩,拥有着没有花会爱的坏,但我并不在意那些园圃里的花是否爱我,因为我听说过大雪积压下玉琢的莲。
我很羡慕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鹰,因为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越过喜马拉雅之巅,也可以引以为傲的说他曾穿过一望无际的沙漠,一群美丽的花儿拽住我,他们说,我只是一只蝴蝶,不必飞太远,也不必飞太高。
我从不愿低低的飞过花丛,因为那些花儿们只会斥责我不知廉耻,却忽略了那是我在黑暗中与坚硬无比的茧搏斗了无数个日夜才长出的漂亮翅膀,一群善良的花儿告诫我,他们说,我只是一只蝴蝶,不必过分美丽。
我痴迷于研究树叶的纹理,因为我知道他们一边嘴上说着授粉的蝴蝶最伟大,一边却把已经完成“任务”的蝴蝶当做免费的保姆和妓女,一群好心的花儿提醒我,他们说,我只是一只蝴蝶,不必一心扑在树叶。
因为我只是一只蝴蝶,所以我在被恶犬撕扯得时候,花儿迈不动他们的根,我们不是同类,花儿救不了蝴蝶,但是,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质问我为什么要飞出花圃?你要我用什么来回答?是一身的伤,还是一张已经张不开的嘴。
被撕掉翅膀的我再回不去花圃,所以我拖着与我破茧前无异的身体爬上高高的树梢,天上的鸟飞过时惊讶的说:“看!那只毛虫爬的好高!”我此时才蒙地惊醒——原来我从未破茧。我自此将自己风干在众目睽睽下,告诉来往的蝴蝶:
我只是一只蝴蝶,却又不只是一只蝴蝶。
在这两天中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言论,我突然理解了鲁迅先生那篇我曾认为晦涩难懂的《狂人日记》,身易救,心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