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很多时候都喜欢任由自己的情绪胡来,这既导致了罗曼蒂克式唯美爱情的孵现,也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许多让人倍感心痛的无聊血案。然而究其根本,我比较信服弗洛伊德的说法,人们咋咋呼呼的两大动力源泉,要么是湿乎乎的性,要么是从上天带下来的血淋淋的攻击欲。
在这个傍晚时分,谈论此种话题或许有故作深沉之嫌,然而事实确实如此,我低缓的情绪正如那日薄的西山一般,死绕着最后一丝暮霭不肯放手。执着可不是什么值得大为夸赞的好品格,尤其是对于少不经事的青年,任由无厘头的感觉肆意膨胀发散,更是一种偏向自我沉落的危险行径。
看着夕阳下绕成丝的光带,我忽然想起了七八岁时抬头仰望上玄月的那个夜晚,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和智力以及情感都尚处于还未开发的处女地阶段,可是却早已经秉承人类基因中不安躁动的基因。不同地是,那个时候我翘盼着长大,正如此刻的我渴望着老去。
确立了“如果我今日老去”的假命题。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许多——无论是对于这篇文字的铺陈展叙,还是排泄疏通波涛暗涌的情绪。
如果我今日老去,那么明天是否会继续,我疏松的牙槽和发黄的鬓角会不会减轻我的攻击性,让我显得尤为可亲。
如果我今日老去,昨日的朋友会在哪里,他们会随我一同老去,还是继续积攒弗洛伊德的两大动力,在朋友圈里展示颜值和旅行的意义。
如果我今日老去,爱情对于我是否还有意义,我是否会因为耄耋之年的豁达,丢掉柏拉图式的幻觉,继而拥抱面包大于爱情的排序。
如果我今日老去,父母会不会措手不及,他们昔日年轻的儿有了和他们一样苍老的心,生活的真相就此公开,我们不得不相拥而泣。
以上的假设让我倍感欣慰,人类的自我麻痹功能再次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体现。我望着窗外渐渐黝黑的天幕,听闻一阵阵蛙声响起,仿佛是从遥远国度传来的终究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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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今日老去,到底可惜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