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朋友的名义,你爱了他多久?

“我想陪在你身边,无论什么身份。”

-1-

今天和朋友一起又刷了一遍新海诚的《言叶之庭》,电影结束时候,她问我,这个电影究竟讲了什么。

我一时语塞。

她问我,为什么明明相爱却没在一起,为什么最后男主要流着泪责骂女主。

我只是说了句,并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有很多很多的阻碍,很多很多的隔膜,都能成为我们默默守护的理由。

爱情永远不可能像儿时一样,喜欢一个人,也并非就能在一起。

其实,那段男主在雨天流着泪责骂女主的镜头,才是整部电影的泪点。其实,那不是在怪女主,也不只是怪自己,而是在对着无可奈何的命运抱怨和咆哮。

女主扑过去抱住男主,说了一句“是你给了我前行的力量”。但是,故事结尾终究花开两朵,天各一方。相爱,却没能在一起。

于是这些没办法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人,或许默默守护,或许始终把那句“我喜欢你”深深埋藏在心里。

就如同在本就空空如也的心脏里硬生生构造出一座偌大的陵墓,把那不可言说的故事通通埋葬。

曾经看过胡适的一句话,“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

前一句是人人皆知的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但这后一句却更言简意赅。很多人,都以为自己会是彼此心中最美的那首诗,会是彼此午夜梦回时出现的那个倩影。但最后诗句成了断句残篇,连梦里也不敢再梦到。

于是,从相爱,变成了相守。

你想守他百岁无忧,他却不知你情有独钟。

-2-

读初一那年,对民国人物很感兴趣,通过各种书籍资料,了解到林徽因和金岳霖之间的故事。

他说,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我一直不是很喜欢林徽因,但却钦佩她的魅力。在金梁之间选择了梁思成,却能让金岳霖一生未娶护她一声。

以前有人问过我,知不知道金岳霖为什么不放弃。

我一开始觉得是情深意重,即使受了伤害也不肯放手。但后来走过了一些路,才明白,在别人眼中的那些苦累,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说到金岳霖,林徽因会大方介绍说,“那是我和思成的老朋友”。一句“老朋友”,其实就已经足够。

他只是想在她身边而已,即使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以朋友的身份,他默默守护了她的后半生。

很多人羡慕林徽因和梁思成的伉俪情深,但我却只是想要一个如同金岳霖一样的,说了不走就永远不会走的人。

看啊,他说,他是林徽因的朋友,但是他对林的感情,人人知晓。

我觉得他是不会后悔的,因为无论旁人怎么看,他都会认为林徽因是他终其一生也要守护着的人。

即使是以朋友的身份,只要能默默看着她,就够了。

-3-

据说,两个人遇见的几率为0.00000003,而相爱的几率仅为0.00000000009。所以,这世界上爱而不得与得而又失的人,其实有很多。

可能,这就是很多人在电影院里,看着《大鱼海棠》泪流不止的原因吧。

他们在湫的身上,看到了那个曾经不顾一切的自己。

椿是喜欢鲲的,而湫也知道。所以在那个晚上,他欲言又止,他三缄其口。他有多么想让椿知道他的感情,我们应该都能感受得到,但是在椿的心意面前,他还是选择放弃。

他要她幸福,即使她什么也不知道。

椿说,让他别走。

湫说,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陪在你身边。

后来椿与鲲终于相遇,湫却确确实实变成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风风雨雨。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即使你不知道,也没关系的啊。

1998年火了的《霸王别姬》也是这样,蝶衣以一个同性好友的身份,看着小楼娶了妻,看着他们生活下去。

时隔多年终于再聚,却一剑泯恩仇。

那段不再见的日子里,偶尔抬头看向天空,想着远方的那个他是否还好。心里所有的感情只有自己知道,但表面却云淡风轻只说一句“我是他朋友”而已。

-4-

记得前些年班上的一个同学,一直被人喊做胖子。胖子暗恋同班一个女生,只有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知道。

我们跟他说,要不,你去表白吧。

他说,算了吧,人家会嫌他又胖又丑的。

于是那个学期里面,一直没见胖子有什么表现。只是那个女生的桌子上,总会莫名其妙多出些水果和牛奶,偶尔嗓子哑的时候,还能见着一盒润喉片。

那是胖子送的。

记得胖子并不富裕,经常找我借钱,但却能为了一个给那个女生的生日礼物,攒钱攒上好几个月。

我们都知道胖子的心意,可那个女生一无所知。她不知道桌子上有人送来的她最喜欢的漫画书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为什么杯子里总是有热水。

后来,胖子表白了。

拿着一盒巧克力走到她面前,结结巴巴说了句,我喜欢你。

那个女生特别惊讶地抬头看他,愣了几秒,然后说了句,“我有男朋友了。”

那天胖子哭了,我们都以为他会放弃。他第二天跑去跟那个女生说,那是真心话大冒险而已,他们还是朋友。

于是那个女生的桌子上依旧有几包热好的牛奶,依旧有人偷偷在角落里望着她。

我一直以为胖子早就放弃了,但前几天我发信息向他催债的时候,他突然问了我一句:

“班长,你说,她有没有一点感动?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了句可能吧。

于是他依旧心系着远方的那个女生,愿她岁岁安康,即使生生不见。

-5-

前些日子在网易云看到一条点赞数极高的热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

“我暗恋她六年,从大学一直看着她走向婚礼的殿堂。她结婚那天,让我去当伴郎,我去了,一整天都在笑着祝她幸福。后来她生孩子了,我开始玩网游。在模拟人生里,我捏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小人,住在一间屋子里。然后,我又捏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小人,住在我的隔壁。后来我们在院子里相遇相爱,结婚生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可能,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明明喜欢,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没办法走到一起。有些是一厢情愿,有些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于是,就有越来越多的人,以朋友的身份,哥哥的身份,以这些各种各样的身份,守护在,陪伴在那个他深爱的人身边。

即使,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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