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工作那会儿,还是个腼腆的小姑娘,骨子里羞涩,又有些拘谨。一同分配出来工作的是一群年轻人,个个洋溢青春。当然我的发小袁袁便是我们这群人中青春美少女的代言人,在我眼里,她具有川妹子最典型的特点,开朗中带点小泼辣,人美有才气!我们都挺文艺,我喜欢书法画画,她喜欢音乐舞蹈,尤其是舞蹈的专业功底并不比现在的年轻人差。下课时,我喜欢听她踩着风琴,弹奏《牧羊曲》,我倚靠在风琴边,跟着轻轻打着节拍,我的音色也不错,兴致高涨时便一同高唱。“日出嵩山坳, 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这歌声飘出窗外,应和着清澈的马边河,青翠的寨子山,如此悠远流长。
四川人的生活总是很悠闲的, 我们下班挺早,两三点多就可以回家了,趁着阳光尚好,我总喜欢背着画板沿河边晃荡一圈,有时画点速写,有时望着河面发发呆,听听虫鸣鸟叫,一天工作的疲惫就在缓缓流水中消失了。在夕阳的余晖中,来到镇西头,喝上一碗冰粉,吃上一碗凉糕。再踱着小细步,在炊烟四起,黄昏的云雾再度笼罩时,才回到家中,热腾腾的饭菜早就为我准备好了。小镇的夜晚也来的比较迟,晚饭后三五个年轻人邀约,大家散散步,谈谈理想,谈谈对未来的憧憬。没有网络的世界,我们都过着这种单纯而美好的小日子。
年轻人都爱打麻将,唯我不会。我总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陪着一起笑笑,我更多的时候是邀约伙伴们来我家,我烹饪,做上一桌子拿手好菜请大家品尝。所以我在大家眼里是无所不能的大厨,每次看他们吃得赞不绝囗时,我总是心里得到很大的满足感。当然我们中间还有比我厨艺更好的,就是几个男同学了。先插一段他们的故事吧!
小牟,算是读书时代的好朋友,用极帅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反正在我眼里,从完美主义者的角色来说,单说长相,至今见过的男生们无人可超越,他是我的死党,很哥们那种,有时候他来我们镇上玩,我父母也会邀请他小住我家的。他不是住在丽莉家,就是我家。我常说他,你长太帅就是你的缺点,这得害多少女人!浓眉大眼,牙齿又白又整齐。笑起来大酒窝,不做明星,可惜了!尤其是那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眼睛,我们都不愿看他的眼睛,因为太摄人心魄。每次他来学校找我,我都要用把伞把他隔着,别看我,你那双勾魂眼!可惜我真没有留他的照片,不然发上来,让大家瞧瞧。
他的厨艺可高了,一到放假,就请我们去他家中玩,他家在海云乡,也有点远的,我们每次七八个同学一起去,一去就住个几天再回来,一群年轻人,把他的父母“赶”走,我们自己去地里砍菜,上街买肉,河塘里捞鱼。再带上几十瓶啤酒回家。我和他负责厨房里烧饭,外面的小小、阿袁、小丽玩牌,输了用毛笔在脸上写“正”字,我拿手的菜宫保鸡丁,小牟是酸菜鱼,各种炒菜,凡是拿上桌的都好。尤其是嫩炒豌豆尖,可香了!我们边烧边出去看热闹,“小小”的脸上早已写满“正”字,聂二的毛笔还在手中,可他早已被画成大熊猫,那样儿太搞笑了!小袁绝对高手,脸上还干干净净一群年轻人在一起就是热乎。晚上大家都挤在一个空房间,在地上放一个空碟子,我们围着碟子静静地趴在地上,头挨着头,屏住呼吸,找“碟仙”。场面又恐怖又灵异。我们几个女生看到碟子在移动时,总是面目狰狞地大声尖叫。大家都相信真的有碟仙。真的是一群单纯的娃。夜晚的活动从找碟仙才开始呢!夜深了,我们开始比酒量,当然,我的酒量在同学们中最好,不过有一次也被大家使坏,给我啤酒里掺烈酒彻底灌醉了。我从板凳上直直地磕到地上,人事不省!大家掐人中,各种复苏,就差点把我抬去乡里的卫生院。后来实在弄不动我,半夜同学们给我熬鲫鱼汤,醒酒。青春真是张狂啊!不过现在想来,我们这群人颜值都挺高,大家又很要好,只是那会儿怎么就没成个一两对。
后来我来杭工作后,有一次小牟找我电话,聊天时说起“有一回你和丽上我家去玩,半路车子抛锚,丽和泰君骑摩托车,我俩没车,便一起走山路回家,半夜三更,又没灯,一路上荆棘丛生的,你磕磕绊绊的,居然不害怕,也没说拉我的手一下。你咋不贪男色?”我笑了笑,“要怪就怪你太帅!让人亲近不得。哈哈哈……”瞧我这死党哥们,也不知道现在过得咋样了?讲真的,挺想他和泰君的,都是我青春时代最好的朋友。
青春序曲,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