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雨清洗过的午后,是澄澈明朗的。
从窗子望出去,黛色的天空下,远处层层叠叠的楼宇,蓝的白的灰的,仿佛一组组形态各异的巨型积木。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这些积木焕然一新,看上去似乎还闪动着捉摸不定的光。我在想:它们身上会不会寄托着一些人的梦,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梦?
天空从来都是鸟儿的舞台,剥夺鸟儿飞翔的自由就如同剥夺人类梦想的权利。“天高任鸟飞”,那是它们至死都要捍卫的信念,正如我们从来不会放弃对梦想的追逐与渴望。眼下,鸟儿正在它们的舞台上以轻灵之姿迎风飞扬。它们不愿规循传统的舞步,取而代之的则是随性的发挥,一个迅疾的俯冲,一个急速的滑行,干净利落,抑或只是悠然飘逸漫不经心地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优美的弧线,无论哪一种,都是那么美好,都让我由衷地喝彩。
一只猫闯进我的视线里。它正不紧不慢地踏着方步,在对面那座小楼的天台上散步。它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让我觉得它不像是只猫,倒像是一个骄傲的君王在检阅自己广袤的疆土。
传说,猫是虎的师父,所以虎被编为猫科动物也算是对它师出猫门的一种认证。传说嘛,并无根据,好玩罢了。不过,我倒挺愿意相信这个传说的真实性,这样就给小小的猫咪何以如此威风八面做出了最好的解释――徒弟是兽中之王,师父能不威风吗?哈哈。
突然很想捉弄一下这位老虎的师父。我在窗子背后学了几声猫叫。它闻声犹疑不定,走走停停,终于还是无法抗拒“友朋”的热情,放下骄矜的姿态喜悦地向我奔来。
走到近前,它才豁然发现所谓的“友情的呼唤”不过是场别有用心的恶作剧,自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愤慨。它一动不动地坐在我对面,和我对峙着,目光炯炯,满是质问与谴责。在它凛凛的逼视下,我奸计得逞的兴奋感没有维持太久心里便开始发虚,我落荒而逃,闪躲到它看不见的地方。
过一会儿去看,它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