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写下这么一个题目呢?因为今天晚上我一时兴起,一个人孤零零地跑到学校的操场上看星星,结果被寒冷的北风冻得瑟瑟发抖,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只有在寒冷的时候天空才会显得那么清澈,那么高远呢?像一块巨大的紫水晶,真好看。
原因,因为我在光棍节的前一天晚上又被人家给虐了。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的一个朋友,准确地说是我的邻桌,在写情诗的时候被我发现了,然后他自己承认他要跟一个女生表白,而且还厚颜无耻地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我能说什么?总不能说你们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反正到最后没一个能成吧,好吧,既然你们想玩,那就随便你们好了。这种事情我是知道的,无非就是少男少女压制不住自己体内悸动的情欲,但是又没胆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好打打擦边球。就好像是小时候的我们,看着大人喝酒的样子十分好奇,但是又听说那是会使人醉的,又不怎么敢喝,只好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尝两口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我不知道你们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的感觉是——觉得这玩意儿太难喝了,并在心里暗暗地发誓自己从此以后都不会喝酒。
我承认,自己的口气很像是那种动不动就以“过来人”自居的阿姨们,那么,你们想听我叙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吗? 这个故事,是关于我表姐的。当我还小的时候,那时候我的表姐还在上高中,虽然她现在在帝都混得顺风顺水,并且还经常成为我妈妈在饭桌上教育我的“榜样”,但在那个时候,她真的是一个很让家长头疼的,很叛逆的女生。
其实我们都知道的,所谓叛逆,无非也就是那么几种类型,比如吵着嚷着让家长给自己买新鞋,再比如就是近乎疯狂地逛街或者是谈恋爱,稍微有点年代感的呢,可能还会迷恋周杰伦或是孙燕姿直到无法自拔,反正年轻人是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的。我表姐就是这样一个堪称教科书般的典型,她曾经在学校找了不止一个的男朋友,还经常的要去买衣服和MP3,我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她的房间里还挂满了科比的海报——难怪NBA经久不衰,原来不只有男生才喜欢。
或许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富裕的,或者说至少是还算可以的家庭来讲,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偏偏我姑姑家就属于那种不算很穷但是特别节俭的类型,有一次我还帮着他们家一起把易拉罐扛到废品站,只不过是因为一个易拉罐在那里可以多买一角钱。所以,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家庭是怎么承担我姐那种动辄几百甚至上千的要价的,妈妈还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我,在那段时间里姑姑经常生气,并因此落下了病根,直到现在身体都不是太好。不过这倒是让我挺好奇的,姐姐在学校里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示人呢?总不会和在家里是一样的吧。
总之,那段时间我任性的姐姐把他们家弄得鸡飞狗跳,当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的命运就是成为一个不太瞩目的学生,再然后成为一个不太瞩目的人,慢慢地沉入社会这片汪洋大海,就像是很多平庸的人那样,拥有一个平淡无奇的人生。 然而,谁都没想到,她在高考时很幸运地考进了一本,紧接着又在大学里痛改前非,成为了学生会的主席,最后,她是以全校第二的身份光荣地走出校门的。毕业之后,她又像很多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一样,奔向了北京这座庞大并且又现实到露骨的城市。
我之所以想写出她的故事,是因为,去年春节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到了那个北方的老家,看着窗外那熟悉的,埋藏着我童年的冰雪,我们逐渐攀谈起她的往事。
我问她,曾经在高中谈的那些男朋友,现在还有联系吗?
得到的回答是,早就没有了,只有偶尔才会在那个荒凉的班级群里见到。
看到没,曾经那些被视作生命一样珍贵的东西,现在回头看看也只不过是垃圾一堆,我不知道是不是北京改变了她,毕竟那个地方有种神奇的魔力,可以用一种蛮横的姿态摧毁一切年轻人的天真和骄傲。
我只是想说,别太轻易就拿出你的感情了,其实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值得你去爱的。
姐姐拿出手机,给我们看了一个男人的照片,这次的人选非常靠谱,在某知名互联网公司上班,我们都说长得帅。
这时候姑姑在旁边嘟囔了一句:“好是好,就是,年薪是多少啊?”
2016年1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