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者,古之名城也。其名由来久矣。相传生息于旧器。新器既,夷、 濮、苴、奴、宾、共等八余原始村落分居之。至夏商,已有奴隶制之形,统曰:巴。周慎靓王五年,灭巴、蜀,置巴郡。天下三十六郡,巴郡占其一。及汉朝谓之江州。魏晋南北朝先后更名荆州、益州、巴州、楚州。至隋朝为渝,到北宋改恭州。孝宗淳朝熙十六年,皇子赵淳于正月封恭王,未几,二月受禅,自诩“双重喜庆”,遂将恭州升格命名为重庆府。重庆得名迄今已八百余年矣。
今之重庆者,国之西南也。东邻鄂、湘,南接黔,西通蜀,北壤秦,汇于两江。山高谷深,沟壑纵横。南北斜于河谷,坡地之丰,地势之峭,谓之山城也。冬暖春早,夏热秋凉,多云雾,少霜雪,年均雾日百余,号之雾都也。长江、嘉陵江、乌江、涪江、綦江、大宁河、阿蓬江、酉水河等如罗网密布,似蛛丝横贯百里不止,素有水城之誉也。不得不惊叹大自然之鬼斧,天公之巧夺。
余常慕之,心所向之,神且往之。几次欲往而不得,余常寐而梦之。恰逢卒业之际,求学一友,姓杨,名代君,同寝室者也。长居于重庆一域,曰:永川。求学于滇也久矣,欲归之久也。问曰:可与君往?君答曰:求之不得,必款之也。遂一拍即合,心愿足也!余久居故里,未而远足,他乡之风土异情甚为奇之,亦有仿古游历之意。今而去之,心所悦也。
重庆者,山之城也。地势迥异,高低起伏,不绝于眼也。高者可望天,低者能入地,倚山之形,靠地之势而建者不胜枚举,余望而叹之。跌宕起伏,错落有秩,因地而制宜也。余乘车而往,或恍恍乎如苍龙入地,或浩浩乎如驾鹤飞天,驰骋徜徉不能绝也,余甚喜焉!
余继而往之,食于街边小巷。点菜曰:豆花饭,一曰:仔姜炒肉;另曰:干椒洋芋丝。名虽朴,味却极也!所谓豆花饭者,小贩以豆自制也,一豆花,一米饭,一碟蘸水而成,鲜嫩且爽口,问之则之,此蘸水加卤水也,怪香辣不同耶。仔姜炒肉者,仔姜微辣且脆甜,肉滑且嫩,余嘴不闲也。干椒洋芋丝者,余爱之甚。其入口脆而不生,辣而不厌,恰似多一分则熟,少一分则硬,此乃天物也!一街边小巷况且如此,其何乎酒店名楼者哉?
余滞留数日而不愿归也!可学业未就,不得不返也!折返日渐,余友亦不舍也!余一行五人,两女三男,皆君之学友,所聊甚欢。相谈皆乃性情中人,余一行五人共游磁器口。
磁器口者,形如瓷器,狭长石板似羊肠也。蜿蜒曲折,商铺如琳琅,各种工艺、小吃、茶馆似繁星,数不胜数也。遥记当日,余一行五人游至嘉陵江边,有贩千眼菩提者,搭一简陋摊子,上堆三五小盆,盛江水,乃一美女也。余搭讪问之:物价几何?笑而答曰:以个而论之。大则二十、三十不等,小则十而不少。如何择之?缘也。挑而以砂纸磨之,可见菩提之眼,碧绿花纹见也!余与君临江而磨之,别有一番情调矣!
数日后,余归,君留。卒业,后见一面。后闻君已娶妻生子,难再见也!谨以此文赠吾之君也!
——杨小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