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开始慢慢热起来了,校园里已一改之前凋落之气,空气中弥漫着玉兰和樱花的阵阵香气,今天中午经过玉兰的时候,想起了家里院子里那颗石榴树,已记不清是哪一年老爸从哪个地方弄来的,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貌似还在上幼儿园吧,但我隐约记得那颗石榴树移来的时候就很壮,之后它在院子里那近于十年的生活中好像没怎么长,和刚来时一个样子,想来,石榴也是这个时节开花,我也不清楚,早在几年前它就被砍了,当时是因为它离家里那口井太近了,怕根须长到井里面。
它被砍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高考结束刚回到家,便发现老爸在拾掇石榴树,但关于那天的记忆,我也只有这些了。以前我对这些事不上心的,现在记不起来也不足为奇,对这颗树我之所以有些许画面,还得从弹弓说起。
不清楚从第几个春天开始,我也开始学着做弹弓了,做弹弓你得先找一个“Y”形的树杈,不然一切免谈,也有人用铁丝做,但在我眼里铁丝做的弹弓是不入流的,而我觉得我应该是入流的,所以那几天下午放学后便拿着个小刀去家附近转悠,看到满意的树杈便砍下来,又不知是从第几个春天开始,我突然发现,院子里石榴树上有个堪称完美的弹弓备用树杈,但这棵树就在家里正房前,奶奶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肯定会发现的,如果我真砍了的话。所以一直没敢,在我一次次思考怎样才能得到这个弹弓的时候,日子也一天天的过了。
石榴树被砍的那天我在场,之前我说过。我不记得我当时是不是想起了我刚才说的这些事,应该没有吧。那天,那个完美的树杈就在我眼前,可我早就忘了那个春天的事了,至少当时是忘了。
其实世界没变,变得只不过是我自己而已,世界还在,不在的那部分只是被我忘了亦或是藏在心里某个地方,就像今天一样,看到校园里的花色,我把藏在心里某个地方的石榴树给找了出来,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怕的是我把他们忘记,再也记不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以前还忘记过多少事,也不知道我还记得多少事。就这样,如果我还想得起来,如果我心情还算可以,那我就尽量把它们写下来,免得以后再也想不起来。我一想到我会忘了以前的事我就怕,我怕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到那个时候,又有谁会认识我呢。
我不知道我心里是不是真的像我说的那样,始终觉得语言,任何一种语言是很难去了解或是描述自己的内心世界的,至少那样是不完善的,很有可能在写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心里不是那样想的,所以有些人才会承认语言在某些时候的贫瘠吧。
16年4月9号 晚七点半 大雾-晴。现在看来当时也真是够闲的。这篇文章我没怎么改,是4月9号那天的日记,所以有点乱,但乱有乱的读法。也许你会对其中某一句话产生兴趣,那再好不过了;也许你会对其中一段话有兴趣,那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