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坐的地铁绝非最后一班却在寂静上还要略胜一筹
清晨那一班上我用很凶的眼神凝视向我尖叫的推车里的孩童忍住不要笑出来
随后在孩童的父母厌恶的眼神中一步两个阶梯地迈入足有四十摄氏度的盛夏终章
刚刚快步疾跑像要赶车的少女依然停在漆黑的电梯上只留下我一头雾水
人类的行为有时真是蠢得要命要命的蠢到令人一头雾水
但绝不像是园区的雾水那样容易消散得像是记忆中的某人
一个夏天晒黑的界限只到十九岁的那草地冷的山涧水和冰镇西瓜的军训
因为一句口头禅而结交的挚友已经足有三年没有联系五年没有见面十年没有音讯
大抵所谓友谊即指见面时无话不说而未分别后无话可说也不碍事而已
但欢聚庆典盛宴婚礼都是别人的而我尤其不适合待在超过三人的谈话中
很久之后直到如今才施施然承认自己正是永远候场的演员
姑且认为那是一部喜剧我也曾多番对镜调整磨练表情以应付预想的生命
但聚光灯照不到的我在面具之下常常掩面哭泣且是那种没有眼泪的静默悲伤
时常想到所谓灾难电影岂非正是人们潜意识中渴望被动的自我毁灭
这可当真是懦夫的极致连自杀也要把责任假借他人言下之意不是自己要死而是非死不可
明明诸事尚未完成却急于草草结束全因为吃药的是我病的却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