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那厚重且庄严的历史长卷,我们不难发现帅哥郎才屡见不鲜,诸如战国田齐之城北徐公、秦之乘龙怪婿萧史、创造断袖之癖的董贤、三国之风流倜傥之孔明,武力超群之马超,小霸王孙郎,羽扇纶巾之周公瑾、肤如凝脂之潘安、面似桃花之卫玠以及让神武皇帝迷魂颠倒的张氏兄弟等等。然而要说对民间文化影响最大的莫过于“萧郎”与“貌比潘安”罢了。
在主要刊载帝王政治得失与军事成败的五千年中华史册之上,能够凭借个人无与伦比的美貌而彪炳史册,我们很难想象到底美到什么程度。历史典故”掷果盈车”就是出自于这位容貌无双的美郎之手,“貌比潘安”更是形容其颜值是无法超越的,能够与其具有一定可比性就说明此人容貌的确是帅气可人。
典故“掷果盈车”讲得是帅气酷毙的潘岳兴致勃勃地乘着空车在大街上游玩,不仅深深地吸引了妙龄少女的芳心,还让那些已为人妻或人母的风韵犹存的少妇们神魂颠倒不能自拔,更是让前额爬满皱纹并情丝早已成霜的老媪们春心荡漾,各个年龄段的女子们不约而同地提着果篮,走向大街,准备一睹潘安那惊为天人的尊容,并为了增加丝毫不可能的潘安回头一顾,通过用掷果于车来吸引潘岳帅哥的注意力,这又从侧面间接地反映出了当时群观围堵的人山人海般的壮观场面,以及女性们唯恐不能一睹为快的焦虑的心态,宁愿付出代价也要去赌,万一真的对我回头一笑了呢?故而,帅哥潘岳每次空车出行,不待日落西山便载着满车的水果与蔬菜悠闲的回家了。由此可见,若长得帅气,的确可以靠脸面与尊容来吃饭,以及长得帅气到何时都是一种优势啊。
然并非所有人的容貌都与潘郎有待一拼,比如与其同时代的大才子左思。估计在左思年少时,潘安大概就是自己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同时也是其模仿与崇拜的偶像吧。故而,左思同志也想走走都郎潘岳之捷径与套路,复制一下成功,便装好自己的空牛车也兴奋地游行于大街之上,别人还以为是心中梦郎潘安来了,便兴高采烈地涌上街头,不想是一个面目岂止丑陋甚至是可恶的家伙在效仿众多女人共同的“萧郎”。不!不是效仿,乃是公开的侮辱,更是对大众审美底线的挑战及对大众的无形的伤害!我们心内的完美偶像岂能让你这种可恶的人去糟蹋,真是可恨!众怒难犯的围观群众无不捡起地上石头狠狠地向左思的小车砸去,不久左思的牛车上载满了石块伤痕累累并垂头丧气地回家了。左思要是开石料厂的话必定成为富甲一方乃至富可敌国的巨商。
我们对左思同学的伤势与跟了倒霉主人的小牛的负伤情况不得而知。但我们可知:这件事不仅给左思留下了累累外伤,更留下刻骨铭心般的心理阴影。与左思同学的抗击打能力的确很强,不仅仅是指其能抗击乱沙飞石袭击并能够坚强的活下来,更能够在内忧外患之中通过自己发奋苦读终于凭借其雄文《三思賦》一举成名,彻雪耻辱,这种精神与西汉开国第一功臣号韩信之胯下之辱与史学巨匠司马迁之宫刑之耻如出一辙,这种精神值非常得后人学习。
我想:其一,在左思同学尚未成名之前估计历史也没好好学习。对东施效颦与邯郸学步的典故上不熟悉。其二,左思同学在尚未成名发达之前,至少轻易不再出门。其三,左思同学即使在成名以后也不再相信所谓可以复制他人成功模式的成功之学了。东施模仿美女西施仅仅是被当时人当作笑话,只在内在受伤,作为美女红颜西施的众多粉丝主体男人也没让东施女士身受外伤吧;然而,左思同志模仿帅哥潘安,也被女人用飞石暗器镖得遍体凌伤。由是可知:女性愤怒远比男士愤怒可怕的多。
读到这里我们不禁会问:为什么春秋时期与魏晋时期同样之事反响如此强烈?为何在“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社会,有如此之多女人公然上街并一睹梦郎尊容与袭击侮辱偶像之人?
首先,春秋时期由于距离无限崇尚礼乐西周近,故而受其礼乐道德的约束,做事人们具有君子风度,且对方更为女人,而同情弱者的文化心理在人民心中早已根深蒂固,自然是断然不会对弱女子动粗的。加之我国古代早已形成了“君子不沉迷于女色红颜”的独特文化传统,即使有此心也此胆。因为如此做,乃是承认自己乃小人非君子。然而在魏晋之时,由于受到黑暗腐化的政治影响,形成了一股积极发现与追求人性之中的真善美的思潮。遇见喜欢的就随心追求,遇见可恶的则任心憎恶,绝不会虚伪做作。
其二,在魏晋之时,由于曹氏篡汉,司马氏篡魏,大肆屠杀异己政治势力,儒家所谓伦理道德日益失效,道德底线每况愈下,九品中正盛行,官僚集团贵族化,社会利益与政治资源私有化与家族化,世族苦无儒学枯燥无味;庶族则无论怎样熟读儒学经典也不能做官,更是对儒学失望,豪强世族势力强盛,官府力量受限制。
其三,再加之,佛教传入中原并迅猛发展,道教力量也在高速的传播,还有当时新兴的以黄老思想为核心的,虚渺空谈的玄学盛行,思想多元化,儒家思想的正统地位面临严峻挑战且其地位相对下降,故为妇女走出闺阁提供了多方面的理论思想依据,而限制妇女出外的儒学控制力有所减弱。
总之,跟循自己内心的想法,毫无虚伪与顾忌的发现人性之中的真善美,就是那个充满动荡的时代的独特魅力所在!